杨啸的眸子猛然抬起,眼神盯在了楚惜微的脸上。
那种略带凌厉与嘲弄意味的目光让楚惜微有些不适的抬眼与其对视而上,随即,她就见着杨啸忽的掀起了唇角,带着些狂肆与愤怒的说道:“皇后娘娘这般问我,便是此事决定在我了?既然如此,皇兄都已经能做出这种明抢他人妻子的事儿了,不若干脆再大方一点,直接同我□□吧!皇家颜面左右已失了,再多些荒唐事又有何不可呢!”
楚惜微明显能听的出来,杨啸这话是气话,而屏风后面的杨秩却并非这样想。
杨秩本在听到杨啸控诉的时候,还有些羞愧的意思,但之后一听杨啸那得理不饶人的要求,立时便怒意四起——他即便再不喜欢楚惜微,但楚惜微却已经是他的皇后,这是事实!他可以废了她,但是别的男人却都不能对他的皇后有任何的妄想!否则便是对他的挑衅!
杨秩就像一头领地被冒犯的狮子一般,猛然愤怒的站了起来,也因为他这个动作,椅子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在这么个安静的殿中项梁的可怕。
杨秩的表情立时一僵,似乎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外面坐着的两人,也立时双双朝着屏风的位置看来。
杨啸一眼就瞧见了那屏风底下露出的一双明黄色的靴子,他的眼神立刻写满了嘲讽,特别是自那一声动静之后,那双明黄色靴子的主人便又没了动静,这让杨啸又一脸讥嘲的朝着楚惜微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惜微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同样轻描淡写的朝着屏风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
杨秩自然不敢出来,即便他理直气壮的做下了那抢亲弟弟未婚妻的事情来,但他自认还是要脸的,此时又怎肯出来面对杨啸那张怨怼愤怒的脸。
做了彪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杨秩此人。
干脆的,将杨秩那掩耳盗铃的模样抛至一边,楚惜微看向杨啸,神色依旧平静,只是语气多了一丝玩味:“所以,亲王是否以为,男子祸乱,都该女子替其背下结果并承担?”
“皇后娘娘自然不是那普通女子,方才您已问我欲意如何解决,我提了出来,你们不允便罢了,但既然娘娘没有解决办法,想来今日也不用再说下去了,请恕臣弟就此告退!”
杨啸说完,最后又撇唇看了那屏风一眼,在不留恋转身而去。
楚惜微并没有试图出声留下这位张狂放肆的孝广亲王,她只在其离去之后,低低的垂下了眸子,不知是在想着何事。
杨秩听到外面脚步声的远去,又听到了宫门被开启,重又合上的声音,终于满怀怒火的走了出来。
“大胆!当真是好大的狗胆!”杨秩大跨步几步便走到了楚惜微的面前。
然而,看着楚惜微那状似沉思的模样,杨秩火气更扬:“皇后好大的本事!竟然勾的朕那弟弟要与朕□□!如此行为不检之女,岂可为我大雍之皇后!”
楚惜微眼皮猛然一掀,凌厉眼神一下子就看向了杨秩眼眸:“陛下怕是说错了吧,若这殿内的确有那有本事勾搭她人之人,怕是臣妾还担不得此名。”
杨秩被楚惜微的眼神吓了一跳,心脏噗噗的快速跳动,随即,反应过来之后,他又有些恼羞成怒,指着楚惜微大骂道:“若非你行为不检点,我那弟弟孝广又如何会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陛下当真是做贼的喊抓贼,臣妾今日究竟为何召见孝广亲王,陛下比任何人都清楚,方才所有,陛下更是在屏风后听到了全部,臣妾若是有分毫差错,怎不见陛下立时出来阻臣妾?!想来孝广亲王更是愿意同陛下好生商讨一番今日之事呢!”
“你——!”杨秩被气的够呛,却也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话根本站不住脚,只是怒意无处发泄拿皇后出气罢了。
“大胆的孝广!他在朕背后竟然如此勾搭朕的皇后!真是反了天了!看来,朕当真是太容忍他了,叫他都看不清这个天下究竟是何人为主了!”杨秩这么说着,眼珠子也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背着手,杨秩在楚惜微面前的空地上又打了好几圈转,似乎是在想如何才能治一治那威风的孝广亲王。
只可惜,杨秩再开口时,问楚惜微的,却还是关于他那心爱之人的事情:“如今既然孝广不肯听我们好言相劝,那干脆你便直接着手将!朕与孝广再无话可说了!”
“陛下确定?”楚惜微其实并不意外,但她还是要再次从杨秩口中确认。
杨秩压下心头的怒火,也将那些可能遭至的逆耳昏言全部抛之脑后,心里只有即将要得心爱之人相伴的快意:“当然!朕要你立即准备,月后,不,明日!明日朕便要见到雅竹入宫!”
“明日?”楚惜微朝着杨秩一挑眉。
杨秩早已心急如焚,生怕杨啸那武夫出宫之后会去找杜雅竹对其不利,一拍桌面:“如若此事办不成,或是出现任何意外,皇后你便去冷宫呆一辈子吧!”
楚惜微轻嘲的发出一声笑:“皇上如此心急,臣妾自然是要遵旨的,但臣妾也要敢问皇上一句,时间如此紧迫,自会有许多遗漏之处,皇上是否只要杜雅竹进宫,其余都不在意?”
杨秩根本没有发觉这句话中楚惜微给他设下的陷阱,想也不想就答道:“这是自然!”
楚惜微没有再做推脱,只是用一种非常黑沉的目光朝着杨秩看了一眼,直到看得杨秩觉得心头一瘆,楚惜微才缓缓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