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人了。
在刺目白光的包围下,楚惜微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事实。
胸膛处那种因为得到而砰砰直跳的心跳声还尚未平静,浑身轻飘飘的感觉忽然被一股引力一拉,一种失重并挤压的感觉让楚惜微猛然一喘,胸口带出无尽的呕意。
就在此时,一种陌生的慌乱感猛然涌上,盖过了之前那份兴奋之情,一下子压得楚惜微有些喘不过气。
或许是因为这两种情绪的冲击,让楚惜微垂在身侧的两只手颤抖个不停。
完全被情绪所掌控,楚惜微甚至没有察觉到身边白光已经退去,她也重新脚踏实地的站在了一个陌生而又灰暗的房间中。
直到楚惜微颤抖的双手被另一双干燥的手掌轻轻握住,并且不住在掌中摩挲,她才稍稍从那种复杂的情绪当中恢复了意识,同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当中。
“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我就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你知道吗?”一个温柔的男声在楚惜微的身前传来。
楚惜微睁着一双略显空洞的眼神抬头看向身前的男人,外表斯文俊秀的男人身材高大,一副金边的眼镜架在那高挺的鼻梁之上,遮掩住了镜片之后一双充满攻击性的双眼。
然而,在看到楚惜微如今的这副眼神时,男人原本充满不愉的眼神瞬间就转变成了兴奋。
“我的宝贝,不要怕,只要你能永远保持我想要的模样,我就会永远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男人语气兴奋中带着低喘,说着就挑起了楚惜微的下巴,一个低头就要将自己的双唇压上楚惜微的。
楚惜微的手却在此时牢牢的压在两人的双唇之间,眼神冷漠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同时语气冰凉:“滚。”
男人的动作就此一停,方才的愉悦也似乎被楚惜微这句话打断了。
眉头轻皱,但男人却还是老实的松开了手,重新站直身体。
摸了摸楚惜微后脑勺的头发,男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纵容,轻声的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我可以等你,但是记住,宝贝,我不想再听到你对其他人说的那些幼稚话语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有病,你为什么还妄图挣扎着想要离开我呢?”
“你忘了吗,你逃不开的,是你的父母将你交给了我,只有我,能给你唯一安全的港湾,下面的酒会,你不会再做出让我为难的事情了,对吗?”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楚惜微却从其中听出了几分威胁。
没有说话,楚惜微垂着眸子,猛然间一股刺痛从脑中传来,她紧紧地闭上眼,眼珠颤动的接收着这具身体的记忆。
而正低头看着她的男人,则把楚惜微的这副摸样当成了默认,轻笑一声,又替楚惜微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这才放开了对楚惜微的钳制,转身出了房间。
等到男人离开之后,楚惜微才又一次睁开眼,而这一回,她就彻底清楚了方才那男人是谁,自己如今又是谁。
刚才的男人叫周嘉良,是一位国内知名的心理医生,也是唐家替她如今这具身体——唐欣恬找来的家庭医生。
唐欣恬的生母早逝,父亲唐经武在唐母尸骨未寒之时,就借口唐欣恬年幼,需要母亲照顾,又立即取了一个妻子梁佩蓉进门,而梁佩蓉还带来了一个只小唐欣恬几个月的女儿,唐箐箐。
唐欣恬并不太能接受这位据说是被父亲娶回来照顾自己的后母,并且还深深地察觉到,她的父亲比起她,反而更疼那个后妈带回来的女儿一些。
不久之后,唐欣恬终于无意中得知了这一原因——唐箐箐其实是唐经武和梁佩蓉在唐母怀孕之时婚内出轨得来的孩子。
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唐欣恬因此开始各种肆意的反对起这个家里的一双家长来,怒骂、打砸、离家出走,她当时的年纪可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然而,年幼的她除了让唐经武一次次的动怒,并不能做到她所想的——赶走梁佩蓉和唐箐箐这一事。
不止如此,在唐欣恬年纪更大了一些,做事也更加不给唐经武和梁佩蓉一家三口面子之后,唐经武也恼了唐欣恬,就听信了梁佩蓉的话,专门找来了那位周嘉良医生,‘治疗’女儿的精神疾病。
这才是唐欣恬真正噩梦的开始。
这位表面斯文英俊的周嘉良医生,其实是梁佩蓉找来专门整治唐欣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唐欣恬能够‘自然’消失,好把唐母留给唐欣恬的一大笔遗产,转移到自己的女儿头上。
而这位号称是心理医生的周嘉良医生,在唐欣恬的眼里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办法折磨唐欣恬的精神,让她臣服于自己,只能做自己手中的玩偶。
周嘉良家世不凡,他看中的自然不是唐母留给唐欣恬的遗产,他看上的,是唐欣恬那张和他有数分相似的脸。
而唐欣恬为了逃脱这群人的魔掌,不住朝着身边的朋友、老师求救,只可惜,没有人相信她。
唐家把她有病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周嘉良在外更是对唐欣恬一副呵护又任打任骂无怨无悔的模样,这让所有人都感叹唐欣恬的不懂事,从而丝毫不相信唐欣恬口中那个魔鬼一般对她进行精神虐待的周嘉良并后母一家。
唐欣恬真的已经要疯了,直到——楚惜微来了。
楚惜微轻轻的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之后目光平直的环绕了一下四周。
这是唐欣恬的房间,面积不小,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