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希望一声令下之后,一个装满着略显浑浊液体的玻璃酒瓶很快便被递到了他的手上。
咔哒——
按动了自己手中一直用来点烟的汽油打火机点燃了这装有约莫六七百毫升左右不明液体的瓶口布条,一股犹如幽灵鬼火般的赤红火焰眨眼间的功夫便从刘希望手中升腾而起。
“都找好掩体别乱动,这玩意烧起来可不长眼!”
向着自己周遭的士兵开口进行了最后一次叮嘱后,蓄势待发的刘希望终于趁着二楼敌军一个更换弹药的空档脱手将自己手中的燃烧瓶甩了出去。
砰——
一声有如水缸破裂般噪音不大的轻响之后,狠狠砸到了墙壁之上瞬间爆裂开来的燃烧瓶内立即向着周遭所有的一切溅射着大块燃起熊熊烈焰的黑色黏稠化液体。
对于自己所面临的危险处境有所不知,被这种形似猪油膏一般粘稠固化液体给甩上了身的暗影卫队士兵在微微一震之后看着那些沾染在自己厚重防弹衣之上地细小火苗又随之略有不屑。
“这都啥年代了还用土质燃烧瓶,真以为自己是在打二战还是怎么样?”
“一帮废物以为这破玩意就能解决你爷爷,有本事上来玩啊!?哈哈!”
高昂又讽刺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伸出带有厚实战术手套的手臂试图去揭掉这层附着在自己防弹衣之上粘稠化燃烧液体的暗影卫队士兵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这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比牛皮糖还顽固!?该死...怎么我手上也弄了一堆,谁来帮我弄掉他!”
“草...好烫...烫!烧到我肉了,啊!谁来帮我搞掉这东西!”
伸手拍打不但未曾熄灭,这不断燃烧中的黑色粘稠状液体反而像是牛皮糖一般携带着炽热的火焰转移到了所有接触过他的物体上继续燃烧。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几乎所有尝试过伸手拍打火焰的士兵们都不约而同地在自己身上燃起了数处同时燃烧着的着火点。
安插有陶瓷防弹插板的多层凯夫拉防弹衣可以暂时抵挡炽热的高温让人浑然不知这黑糊糊玩意儿的可怕,但是如果火焰转移到了手部这些只有基本衣物保护的脆弱部位,那么等待这些士兵的便是紧随其后那有如地狱亡灵般凄惨的尖叫。
“哇!烫...烫!啊啊啊啊....”
“呃啊啊啊!那有水,水啊!”
也不知是谁最先开的头,总而言之可能是急中生智,一声“大家赶紧在地上打滚把火扑灭”的高声呐喊瞬间回响在了经受着痛苦炙烤的士兵们耳畔。
说时迟那时快,微微一愣之后仿佛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暗影卫队士兵们立刻有样学样地一个接一个施展出懒驴打滚的绝技躺平了身体在地面上迅速打起滚来试图熄灭火焰。
但残酷的事实总是与丰满的理想有着巨大的差距,万万没有想到己方的求生之举最终会演变成加速死亡的暗影卫队士兵很快便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如果说之前因为溅射而燃烧在身体上的黑色粘稠化液体只是很小一团火焰的话,那么这经过懒驴打滚后随即均匀分散到了全身几乎每一个角落的黑色粘稠液体非但没有如想象的那般立即熄灭,反而如火上浇油一般瞬间腾起了堪比一人多高的火焰将整个活人如包饺子一般裹在了其中继续燃烧。
惊声尖叫,痛苦蔓延。
手舞足蹈中试图做出最后挣扎的暗影卫队士兵早已顾不得思考除开保命求生外的任何一切,他们无意识中四下挥舞翻飞的肢体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的一瞬间功夫内便将大块的黑色油膏甩在了周遭那些其他战友的身上。
犹如最初的生化病毒在人群中蔓延一般恐怖,形似一场恶魔瘟疫般的火焰在不到数十秒的时间内就最终传播到了小楼二层内的每一个生灵身上。
衣物焚尽,血液蒸发。惊恐的暗影卫队士兵们在化身为一个个火人的痛苦叫喊中无处逃脱,最终在耗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命后犹如拔掉了电源的玩偶一般接二连三地挣扎着跌倒在地在那依旧未曾熄灭又熊熊烈焰中化作一块块焦炭。
紧握着手中武器在那痛苦嘶喊声消失了的一分钟后小心谨慎地踏上寂静二楼阶梯,当自认为有着不错心理准备的刘希望亲眼看到了自己眼前那活生生而又真实存在的一幕时,那一块块覆盖在被熏得通体黝黑的陶瓷插板之下,因为摄氏千余度的烈焰炙烤而化作了只有小狗般大小的乌黑焦炭正用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焦糊烤肉味道时刻冲击着刘希望略显脆弱的胃部神经。
安插于凯夫拉防弹衣之中的陶瓷插板尚未达到熔点,但是被其保护的ròu_tǐ却早已经受不住烈焰的炙烤萎缩成了一团乌黑的焦炭。
强忍着自己想要在这变态味道之下吐出来的冲动,最后看了一眼那些仍旧在不死燃烧未曾熄灭火焰的刘希望随即一个转身箭步冲下楼去。
看到自己只身上前的连长快步跑了下来,从未亲眼目睹过这看似简单的燃烧瓶实战效果究竟如何的诸位士兵赶忙开口询问。
“连长,咋样啊?那帮兔崽子都烧死了没有?”
“就是,连长。你给大家伙说说,这东西的威力到底有没有陈长官给我们说的那么神。”
轻轻转动着头颅将凌厉的眼神投向了每一位一脸期待中的士兵,出声开口的刘希望话语间夹杂着的语气却没有丝毫胜利后的欣喜。
“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