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我们的狗窝被临时改变了地方。常言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在他们的地盘上生活,想怎么安置都是他们的事情。他们计划改变院落的布局,在大门口规划建设一个花园,我们的窝变成了拆迁的首要选择。
“听说人类的拆迁有赔偿,有些人还会因此成为一夜暴富的‘拆二代’,可我们的窝,说拆就拆了,他们对于我们显示出明显的强势和无理。我们始终是弱势群体,无力争取什么。”小黑看着曾经让我们遮风避雨的小窝被拆除,有点感叹地说。
“拆就拆了吧!反正春天来了,我们随便在什么地方落脚,都不会感到寒冷。”我想到我们在他们领地上生活,一切只能逆来顺受。
从那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他们的办公室门前,或者在厨房的门前守候着,那里能舒适地蹲着或者趴着,我们就在那里生活着。合作社的院落不是很大,处处都可以是我们生活的地方。
小黑有了比我更好的待遇,它可以随便地走进厨房看着杏花和秋月忙于做饭,也可以走进办公室内,在沙发或者办公桌前蹲在,观察着他们忙于什么,或者倾听他们说着什么。
我原本也可以享受那样的待遇,但我不习惯和他们走的过近。我在年轻的时候,就养成了与人类即便是自己最好的主人保持一定距离的良好习惯。我们毕竟不是同类,不能过于亲近。我在葫芦大叔家里生活的那些年,没有他的呼唤,我几乎很少走进他居住的窑洞和厨房。他干活,我就远远地看着,他吃饭,我就远远地等待着。我们一直保持着融洽的关系,若即若离却又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久而久之形成了稳定而又和谐的关系。
习惯如此,但这样做的好处也是很明显的。谁也不知道自己所遇见的人类是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假如遇上易于激动情绪反常的人,我们便是他们发泄的第一个对象,也不排除被伤害的可能。
曾经听说的一个悲剧,想起来就非常痛心,教训也非常深刻。邻村的一对年轻夫妻,结婚之后,吵架几乎是家常便饭。他们一吵架,就有互相乱扔东西借此撒气的毛病。他们家里也养了一只漂亮而忠诚的狗。这只狗平时是他们生活的最好调剂,可一旦他们吵架,就成了发泄的最好对象。据听说这只狗在主人情绪变化无常互相吵架的时候,总会受到一定的伤害。无意间总有不同的东西向它狠狠地砸过来,有时候是一个水杯,它如果躲闪不及就打的它晕头转向,半天缓不过神来,有时候是一把剪刀,尽管它极力躲闪,但皮肉之苦也难以幸免。最为糟糕的一次是他们因为花钱的问题而大动干戈,矛盾持续升级,大喊声和叫骂声不绝于耳,这只狗想躲开这场争吵,但一贯的做法是前去看个究竟,尽力缓解这场矛盾。再说,它一直紧紧地围绕男女主人生活着,平时就是他们减缓生活压力的和寻求开心的最好玩物。它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进到了“战争”的现场。可谁知它的出现丝毫没有改变“战斗”的激烈程度,一场激战持续着,男的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就挥动着拳头,向着他妻子的头部狠狠地打下去。他的妻子没有来得及躲避,被打的大叫了一声,身边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武器”,她就将一个热水瓶抓起来,不顾一切地向着他的丈夫抛去,他的丈夫看到了形势的不妙,用胳膊用力一挡,装满开水的热水瓶正好碰撞在了一个桌子的边上,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一瓶热水哗啦啦流淌了出来,正好将多半洒在了狗的身上,狗被烫的大叫,他们感到伤及无辜,上前给狗擦掉热水,谁知道狗后背烫的通红不说,好多狗毛还被烫掉,那只狗此后就成了背部精光的狗,到了冬天,总是冻得直打哆嗦,他的主人只能给它穿上一个马甲保暖。
我和小黑更多的时候就在他们办公室外的台阶上躺着,看着他们辛勤地劳动香甜地吃饭开心地谈笑忧虑地面对自己的人生艰辛。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听到了一个让我们都咋舌的消息,可是他们几个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认为哑巴的是可以选择的,而是是一件可以忍受的好事。他们的谈话起初有点云遮雾罩后来干脆直来直去毫不回避。我们一句都不落地听着,也详细地记下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该解决了。”
“怎么解决?依我看,最关键的是好好给哑巴做思想工作。争取让他能接受这个事情。”
“秋月呢?不再寻死觅活了吧!想通了就没有什么了,毕竟这样的处境,能有个归宿也不错。”
说起秋月的寻死觅活,我们才知道秋月前段时间一直没有来上班,我们估计她是病了或者家里有了事情,原来是回去“寻死觅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只能继续听着了。
“张总也是的,咋能这么随便呢?现在的有钱人,就是有点过分,明明有一个女的在城里,想着和他结婚,他何必又要来干这么一档子事情呢?都是冲动,冲动是魔鬼。钱,有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总能将冲动的想法变成现实。”
“孩子是无辜的,秋月死活都不想做掉孩子,生下来咋办,总不能让人说闲话吧!毕竟是我们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想点办法,想出一个好办法,将这件事情妥当地解决好。”
他们说到了张总、秋月和哑巴,还有孩子,我们的理解远跟不上他们议论的速度,但为了不耽误这次聆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