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有一周时间没有来看望我了。我一个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着,几天来一直感到很不习惯,我们以往形影不离地在一块生活,有事可以商量,遇到困难可以共同克服。突然间分开了,心中很难受,每当院落里只有我一个的时候,我就想起它,想起它在新的人家生活的如何,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这一切,我不知道,不知道就只能先努力地过好自己的日子。时间慢悠悠地来到,然后又好不惋惜地流失,在生命的长河中,我除过安顿好自己的生活之外,别无选择。
对于人类来说,再好的团聚,都要分开的一天,他们习惯说天下总有不散的宴席。由此可言,我们区区狗类,也根本不必在离别这样的事情上伤感失落。情绪,是人类的奢侈品,对我们来说,显得更加无用!将情绪的枷锁丢弃掉,面对每一个五光十色的日子,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我努力的以良好的心情迎接每一天的开始,也让自己的平和中应对着属于的生活。
毛毛和我的关系不是伙伴,而是兄弟加朋友。我每天送他上学,等候他回家。他做作业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守候。他外出玩耍或者购物,我就跟随着,我有时候能帮助他打发无聊的时间,有时候就认真做他的贴身保镖。我的存在因为没有影响到的他学习,所以就不曾遭受他的妈妈的训斥。
到了周末,毛毛的学习相对轻松一点,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和我一块玩耍。周末,自然让我向往。
那天早晨,他还在睡大觉,我在广场上走了一圈之后就回到院落里趴着歇息。周末的院落相对宁静,该上班的都外出上班了,不上班不上学的人就是房间里睡大觉。
我静静地趴着,以平和的心情打发着接踵而来的每一时每一刻。生活单调的只剩下转悠和歇息了,我感到活着就是一个简单的不值一提的过程。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时间的长短根本不必在意,在意的就是活着的时候认真一点地对待。
我似醒非醒的歇息着,感到有人进来了。对于那个院落里进进出出的人,我一般都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在城里,与在农村不同的是绝对不能随便地发出自己的叫声。
在农村,有意无意地吠叫几声,人们都认为是狗的本性,都能以理解甚至欣赏的神态看着我们。可一旦进到了城里,叫声是绝对不能随便发出的。见到陌生的人,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或者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管干好事或者是坏事,我们都不能依靠本能去干涉。
农村的狗,是为看家守院、保护财产安全而生的;城里的狗,纯粹是一个摆设和玩物。小黑那样的狗是宠物,是供人们消遣的。而我,几乎就是多余的。在城里生活,实在没有一只狗应有的尊严,我感到非常憋屈和难受,但既来之则安之,暂时还不能决定离开,还只能过这种无味的生活。
有人进来就进来吧!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无所谓态度。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后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转身一看,嘿!是小黑。
“啊!怎么是你?!”我几乎是惊喜和意外地喊道。
“怎么不是我呐!我说过,有时间一定来看你,我说话算话。我这不来看你了吗!来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你离开了这里呐!”小黑也高兴地说。
和小黑一块来的是田田。田田是毛毛的表妹,个性和毛毛很不一样,田田总是文静的一声不吭地静静地待着。她走进院落,就走进毛毛的房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毛毛起床。
“到新的地方,生活的适应吗?”看着田田走进了房间,我就问小黑。
“不大适应,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吃喝是没有一点问题,但那样的环境中,心里总是不大舒服。田田对我始终是不理不睬的,有时候只是看我几眼,或者就远远地躲着我。最关心我的就是她的妈妈。今天出来,还是她妈妈安排的。”小黑有点委屈地说。
“或许是女孩子,天生就不喜欢和狗玩,你就慢慢适应吧!”我安慰它说。
“也只能这样了,你一直在这里吗?毛毛和你玩吗?”它问我。
“从来没有离开过。毛毛不大和我玩,但关系处理的很妥当,不是很亲密但一点够不疏远。自从你走后,毛毛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贪玩,能静下心学习了。我每天陪他上学,他放学的时候我就在马路边等他。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但也互不干涉互不影响。”我慢慢地向小黑说着自己的事情。
“这样最好了!我很想回来生活,可他们可能不会答应的。”小黑有点沉郁地说。
我们正说着,毛毛起床了。他跑出院落就高兴地大喊着:“嗨,狗狗来了,可想死我了!”
他说着就快速地跑过来,抱起小黑就亲热地抚摸着,玩乐着。这一天是星期六,他的妈妈外出做生意了,他可以尽情地和小黑玩玩了。
冷清了一个上午的院落顿时沸腾了起来,毛毛和小黑跑着玩着,快乐的气氛充满了整个院子,我也高兴地看着,感受着一周多时间没有过的轻松自在和欢快兴奋了。田田坐在一个小木凳上,静静地看着,表情并不因此而非常激动。我远远地看着,她对我也是视若无睹,全不放在眼里。
“城里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傲慢!”我这样想着,同时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想想毛毛,并不是这样的,他那样活泼开朗,明显就是一个孩子应有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