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小表妹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帮倒忙呢。
算了算了,许是为了帮他口不择言罢了。
只是,皇后这里怕是不好过关了。
果不其然,皇后冷言:“既然是爱梅,那就快快作诗吧!”
问题又回到了初始。
孟初霁骑虎难下。
“姑妈……”
上官婷好似还要救场。
一直沉默的裴璟倏然淡淡打断:“清河,你今晚的话太多了,你表嫂文采过人,无须你多言。”
这话说得直白而呛人。
上官婷那端噤了声。
于是,所有目光再度汇集到孟初霁身上。
孟初霁深吸一口气,慢慢道:“诗名,咏梅。”
上官婷被裴璟数落,死死咬唇,眉眼阴冷中,听孟初霁报了个题目,心中嫉妒又不屑。
要是孟初霁会作诗早就作了,何必拖拖拉拉那么久。
她倒是要看看,孟初霁这诗到底作不作得出来。
刚这么想着,孟初霁朗润的嗓音就顺畅响起:“最是凌寒料峭时,暗香清浅色朱砂;不与三季同斗艳,独秀于冬自风华。”
“好!”
阿娇高声喝彩鼓掌。
其他人愣了一愣,接着紧跟着鼓掌。
掌声从稀稀落落变得轰如雷鸣。
皇后不霁之色好转许多。
上官婷瞳孔猛缩,浑然不可置信,感觉自己于无形中被狠狠煽了一巴掌,脸是火辣辣的痛。
孟初霁满含笑意的坐下,迎着掌声虚荣心膨胀,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孔雀,跟那首诗是自己作的一样。
击鼓传花开始下一轮,皇后明白阿娇肯定捣了鬼,找借口换身边的宫女去敲鼓,花束再没落到孟初霁的身上。
趁着别人作诗时,孟初霁往裴璟身边凑了凑,小声道:“谢谢啊!”
要不是裴璟在他大腿上写字,帮他作弊,他根本没法子度过这一道难关。
刚开始裴璟兀自喝酒装作不愿意帮他的样子时,他还偷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呢。
惭愧啊惭愧。
孟初霁难得真诚,裴璟莞尔一笑:“不客气。”
夫妻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孟初霁深深看着他,莫名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可亲,心里默默作下一个决定:
他决定了,从今晚开始,他要把裴璟当成兄弟,最铁最铁的兄弟。
他孟初霁以后就是裴璟的好朋友了!
裴璟被孟初霁盯得怪怪的,温声疑惑道:“怎么了?”
孟初霁收回视线,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半个身体倚在他身上,感叹道:“殿下,你真好啊!”
裴璟侧眸幽幽望着那只手肘,挑了下眉,再望孟初霁,眼神深若古井。
孟初霁浑然不察,和他距离拉得更近,自言自语道:“殿下你想不想学射箭,我射箭一把好手,我可以教你……哦对了,起居注上说你会射箭,那咱们还是换个别的好了……”
裴璟克制好半晌才能挪开眼,面不改色道:“起居注上写的都不是真的,我并不会骑射。”
孟初霁激动:“咦,真的吗?”
“是,若是你愿意教我,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裴璟轻柔无害的笑,“我做文章尚可,骑射上十分蠢钝,你一定要手把手教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