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娇迅速转过身子去,杏眼怒瞪,刚要跃步迎上那两条奔过来的黑影,就听到对方说:“是俺们爷俩。”
“噢,好,好,快过来。”钟玉娇应声地说,她那绷紧的身子和运足的力道立刻松弛下来了,赶紧转脸朝向又有些恐惧和紧张的景老大和狗剩子两人,憋不住笑地说,“这是给我带路的大叔和他的儿子,你们可能互相认识。”
那爷俩来到这三个人的跟前,景老大一看,果然认识,他用手拍了一下那位岁数比自己小点的人,感激地说:“老弟呀,你们爷俩可帮了俺们大忙啦!”
“带个路算帮啥大忙,”那人用手指了一下钟玉娇,笑着说,“真正帮了大忙的是这个闺女,没有她打跑了那两个……不,是四个坏家伙,你们两个人的命今儿可就交待了,洞里的那些人可就危险性更大了!”
“四个?”景老大和狗剩子两人听后都吃惊地问道。
“可不是怎的,还有两个趴在树后没有出来了呢!”老孙解释地说。“不过,那两个趴在树后的家伙见他们的同伙被这个闺女给打跑了,也爬起来跑了。”
老孙的儿子走到钟玉娇的跟前,竖起大拇指,称赞地说:“你太厉害了,赤手空拳只就把那两个拿着刀的坏家伙给打跑了!”他又不无惋惜地说,“可惜天黑昏暗,你到底是怎么个打法俺没有看清楚。”
那个老孙的儿子说到“刀”字倒使狗剩子想起了什么,他赶紧朝向洞口右侧那大石壁的前面找东西去了。他很快就从那儿捡回来一件东西来了,大家一看,是一把洋式长刀。
“看来,那四个人之中可能有个日本人,因为这种刀一般只有日本军官、警官或者武士才有的。”钟玉娇说。
“俺知道这把刀是谁的了。”景老大突然醒悟地说。“他妈的,他来了!”他愤恨地骂道。
钟玉娇认识到,守卫好那根通往洞里面的细油绳子是非常重要,而且在这几个人之中非她莫属。但她也十分担忧景令阳和他们能不能出来,急得她在洞口处直转转。
景老大他们四个人知道她心里担心,他们寻思了一会儿,景老大和老孙两个人表示要进到洞里去看看。钟玉娇不同意他俩进去,说他俩年纪大就别进去折腾了。老孙说:“就是俺们俩遇到了危险死在里面,也只是扔掉了两把老骨头,没有什么可惜的。”
“哎呀老弟,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让俺好感动!谢谢!谢谢!”景老大感激地对老孙说。
“走呀,赶紧进哪。”老孙催促景老大,着急地说。
景老大听后就紧握自己手中的那根槐木棒子,毅然决然朝向洞里走去,老孙也把狗剩子手中拿的那根槐木棒子要到了自己的手中握着,把勇气鼓足,抱着豁出去的态度跟着景老大就往洞里走去。
他俩进到了洞里面后,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地艰难地前进着。突然,景老大他一脚踩在水中,脚下一滑就跐倒了,把走在他身后的老孙也给撞了一个屁股蹲儿,坐到了地上,头部撞到洞壁上,老孙两眼冒金星,疼得“妈呀”地叫了一声。而景老大呢,倒在有水的地方,尽管迅速地爬了起来,但衣服还是湿了。他站在脚脖子深的水中又开始骂起姜述立和蔡世同那两个找死的坏家伙来了,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到了。
老孙疼痛得顾不上骂谁了,龇牙咧嘴地用手揉着后脑勺那疼痛之处,好一会儿才爬起身子来。
“摔得不轻吧?”景老大见老孙才爬起身子来,不放心地问道。
“不要紧。”老孙忍着疼痛,笑着回答。
“那咱们走吧,但你要注意这水底下太滑溜了。”景老大提醒老孙地说。
老孙慢慢地伸脚进入水中,小心翼翼地蹚着水跟着他走。
老孙在蹚水走没有走出三步也跐了一下,没有跐倒,一只脚跐到了旁边的干地上。
他俩走出不远处,又碰到了有水的地方,但那水里究竟有多深他俩不知道,都犹豫了起来。老孙犹豫了一会儿后,分析地说:“既然这根油绳子通向这水中,那就说明令阳他们是从这里的水中蹚过去的,他们能蹚过去,咱俩也能蹚过去。”
景老大认为老孙说的有道理,于是,他就不再犹豫地迈步就下水蹚着前进,老孙就紧跟着他下水蹚着走。
走着走着,他俩都觉得走进了一个特别空旷的地方,两人都感到有点惊讶。他俩依然各自用一个胳膊弯子托着那根细油绳子和不敢手离洞壁地往前摸索着走着。 “哎哟,碰死俺啦!”走在前面的景老大突然痛苦叫着说,他向前迈去的那条腿碰到一个尖硬的东西。“是一块大石头挡着前面的路!”景老大忍着疼站稳。
“跟着俺往右边绕着走,绕过它。”景老大说着就躲开自己前面的那块大石头,往右侧绕着向前面走去。
可是没走多远,“妈呀!”景老大又惊叫了一声,接着就扑通一声响,被洞的地面凸起的一块不高的尖石头给绊倒了,紧跟在他后面的老孙也噗呲的一声响,也被绊倒了竟摔在他的身上,疼得老孙也叫了一声“哎哟!”他俩爬起来后,特别小心谨慎地摸索着向前走,尽管如此,还是免不了磕磕碰碰。走着,走着,他俩都突然听到了前面好像是有人蹚水走的声音,赶紧停下脚步仔细地听了起来。当他俩都听准了前面确实是有人蹚水走的声音时,都高兴起来,景老大赶紧大声喊起来了:“令阳——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