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木有些心里烦乱。早晨一起来,他就试图找神勇继续商谈去渤海国的事情。对他而言,把神勇争取到渤海国这边,远比生意重要的多。假如他能把这个聪明人带到国师面前,那么他就是渤海国的功臣,就可以脱离这艰辛跋涉的生活,从而,像那些上层人士那样,衣裘乘车,出入宫廷。他老了,这些年,通过和边远土人的盐土交易,他也赚了不少,所缺少的,不就是一个地位吗?
但是这个神勇,却丝毫没有表露出就范的意思。
万不得已,也只好用出最下一招棋,将神勇生擒活捉过去。他想起那些埋伏在山里的兵士。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只等他的消息,边会杀进这个城寨。
他已经派出了两个随从,趁夜出去向领兵的首领报告这里的情况,“神勇在城寨中,而且正喜滋滋的等着拿钻石换咸土。小河部族,丝毫没有防范的意思。”
“待到大兵压境的时候,由不得他不同意了。”胡木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不想这么做,神勇是一个好的生意伙伴,这里的人也热情好客。
如果,神勇能听从他的劝告,自愿去渤海国该有多好?他决定再试一次,这次,不妨给这个骄傲的人一些必要的警告的压力。
可是,当他向小河部族的人问及神勇的时候,却被告知,神勇有急事出去了,交易又河兔全权负责。
“这算什么?啊?大军已在路上,如果神勇不回来,那些渤海国军队岂不是将神勇彻底吓跑了?”一向平静的胡木脑门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子。
“你们赶紧出城,止住军队的行动。要快,千万不要在神勇面前暴露咱们的意图。先别急,你就对他们说,让他们稍等一等,等神勇回来了,我会告诉他们。等到那时,要先包围住这里,不会让他跑掉。”他又派出两个随从。
随从很快就苦着脸回来了,“城寨被封锁了。任谁也不让出去。”
“这算什么?难道我的人被你们囚禁起来了吗?”胡木向负责城防的江泉抗议道。
“不要急,等神勇回来,自然放你们出去。”江泉冷冰冰的说。
那边,河兔已经迎了过来,笑盈盈的说。“胡木队长,咱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交易了。我看看这次队长究竟给咱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交易,交易。我现在哪有心情和你们交易!”胡木气急败坏的说。
“难道胡木不是来和咱交易的吗?”河兔一脸无害的问。
“好吧,咱们现在就交易,交易完,马上放我们出城。”胡木颓唐的说。
胡木这次带来的东西很多,除了大量的盐。还有王勇上次要的稻种和调味香料。为了拟补没有带军器的不足,胡木这次还特意带来了几十把渤海人日常用的青铜刀具和一些饭锅。这本来是来讨神勇欢心的,现在看起来用不到了。
时间紧迫,胡木索性一口价,全都给了河兔。他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赶紧完成交易,赶紧出城。好制止住渤海军队的行动。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他可不想惹怒了神勇,彻底断了这条升官发财的路。
可是胡木着急,河兔不急。他让手下人细细清点着货物,自己则拿起一把青铜刀看看,啧啧称叹一会儿,拿起铜锅瞅瞅,又想现在就试试。钻石就在他手里,却迟迟不给胡木。按他的话来讲,来到这里就是来到家里,胡木这次带来了好东西,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晚上他还要代表神勇,再开一次篝火晚会儿。
胡木如同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河兔被他逼急了,眼睛一瞪,“急什么急?难道我们还硬抢你东西不成?”
胡木真想说,钻石我不要了行不行?东西白给你行不行?放我们出城行不行?可是他是个商人,舍不得干那些捉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
“我的好河兔啊?现在货你已经验过,价格我已经给到最低,离家太久,我们想早些离开,老婆孩子还等着我们呢。”胡木已经是泪奔哀求了。
“哦?既然胡木队长这么着急走,再不让你们走也不近人情了。你带的货物我们都收下了。不过,神勇走时交代过,他想要买你们的马和驴,价格随您说。”河兔一呲牙,冲胡木笑道。
“好好好,除了我们回程骑的马匹,剩下驼队里的驴子和马全都留给你。”胡木此时已是百求百应了。
“那可不够啊。神勇说了,这次你们带来的马和驴子,他全要了。”河兔继续得寸进尺。
“什么?你想让我们走回去啊?”胡木这次彻底失去了耐心。太过分了也。
“那我就做不了主了。还是等神勇回来再说吧。”
兔子急了还蹬鹰呢。胡木已经准备硬往出冲了。一声号令,护卫商队的二十几个渤海人都拔出了刀剑。
“耶呵,您老人家这是想跟我动硬的了?”河兔脸一捧,身后哗啦一声,闪出三四十全副武装的小河部族的勇士。各个弯弓搭箭,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胡木怂了。他还是比较珍惜生命的。
“放下,放下。”胡木苦着脸让手下的随从放下武器,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队长,怎么办?”随从凑上前问。
“怎么办?等渤海人打过来,看他们还能嚣张到几时?”胡木恨恨的说。他现在又有些盼渤海的大军早点到了。
远远的,渤海国的军队来了,总有七八十人。不过,他们全都面目焦黑,垂头丧气。手被绑在一根根长木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