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飞机的一个多小时里面,高老师和我不约而同地拿出书来看。

我觉得在这种场合,本来就陌生的两个人不太容易展开愉快的聊天。

我因为礼貌的缘故,不得不靠着高老师坐在她身边——谁叫机场候机室居然这么空。

一开始,高老师确实和我相顾无言,不过过了一会儿,她探了探头,故作好奇地问我,“你看的什么书?”

里面拿出来的时候我就看清楚了,她看的是厚厚的一本专业的环境和经济相关的书籍,因为书的封面上有envrony、develop等词汇。

我虽然出身数理学院,但是在闲暇的时候我一般只看社科类和文学类的书籍,和我专业相关的我只看写给普通人的八卦——如《上帝掷骰子吗?》、《数学家的故事》之类的。

今天有点不巧。这一年来,我一直想要重温一遍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但是在我们学校图书馆,这本书老是被借阅的状态,我等得受不了了,于是自己买了一本。

所以当高老师问我在看什么书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看幼稚的言情小说被老师抓住了一样,我觉得这挺像是初中生看《还珠格格》被老师发现了一样——十分尴尬。

如果是那本《海边的卡夫卡》的话,也许感觉会好一点。

果不其然,我从高敏教授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一丝戏谑。

“哦……原来你喜欢村上春树啊!”

是,我是喜欢村上春树,因为我有一位高中同学十分喜欢村上春树,他手上有当时村上春树的全部小说,都是林少华翻译的。就这样,我们整个宿舍的人都读完了村上春树的全集,基本上都变成了村上的粉丝。

然后等到《海边的卡夫卡》出版的时候,这丫居然不买了,理由是他太亏了,要让我们这帮看白书的人去买。

所以一直等到我上大学,我才看完《海边的卡夫卡》这本书。

高中之后,我基本上就不买文学类的书籍了,不多的几位作家例外。

这学期,我突然想重新读《挪威的森林》,说不定是想要纪念自己的大学生涯,因为它太过于平凡,毫无瑰丽之色,所以只能通过阅读并非描写我的大学生活的小说来纪念我的青春岁月。

本来这本书可以在学校图书馆借的,但是因为这本书太流行,根本借不到,我不得不打破自己的习惯去买一本。

这纯粹是况下怨念的反应。要知道,我曾经那么喜,我也没有买过一本他的小说——被老师没收,买书赔给租书店例外。

而之所以我带着这本书,主要是因为顺手,我身边属于我的文学书几乎就这么一本,看文学书不费脑子。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详细地说给高教授听,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牵扯到这本书的问题,并不像是恋人之间的误解,要解释说明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只能回答:是的,我喜欢村上春树。

高教授于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继续看她手上的教材,这反应让我有些气闷,因为她说不定就因为这样一本书就在心里面把我定性或者贴上了某种标签,但是我又不能就这件事情去询问对方我在她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

更不要说我们之间还隔着我姐姐和高教授的老公这样一个心结。

我只好继续阅读手中的书,期盼着时间快点过去,飞机快点载客,快点起飞,快点降落……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焦躁——我看书翻得很快,有些厌恶的情节就直接跳过去了,高教授又和我说到,“不要急,飞机有可能会晚点。”

“晚点?”真的假的,我起这么早,坐在这里等,就是怕自己迟到,但是飞机它居然晚点!

高教授一副惯于坐道,“晚点很正常,飞机经常晚点,无论那个航空公司。”

不要啊,我还等着赶汽车呢!

所幸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做检票地准备,广播也开始播报登机预报了,我的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把《挪威的森林》塞进。待会儿上飞机,即便是有看书的条件,我也要装作嗜睡的样子。

高教授倒是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然后泰然自若地跟随大家检票上了飞机,整个过程不急不躁,这种情绪连带着也感染了跟在她后面的我。

在飞机上坐好,我便靠着椅背开始酝酿睡意,高教授看了看我的表情,帮我叫来空姐,要了u型枕和毛毯。

“等会起飞,把椅背调一调,”她和我这样说道,“垫着这个对颈椎好,你如果要睡觉的话,也要盖着毯子,空调太冷了,你穿的又少,容易感冒。”

这确实算是照顾我,我也要报以感谢,然后果断闭上眼睛装睡。

高教授从包里面拿出书来继续看,偶尔也看看窗外地景色,然后飞机起飞,感受了一把地球的重力加速度和飞机加速度的矢量叠加,我真感觉头脑开始晕乎乎的了——确实想睡觉了。

但是坐飞机并不像是坐火车卧铺一样,你往卧铺上一趟,从头睡到尾也没有人来管你。

中间空姐送饮料,反复打扰,我还没有做几个梦,就又到了午餐时间。

午饭是牛肉饭或者牛肉面,还有水果、小面包、花生米和榨菜之类的,我从众地饿了,毕竟继续睡觉倒显得像是有问题,需要照顾了。

在天上的时间简直是一种煎熬啊,我一边吃饭,一边琢磨到底还有多久能够降落。

一旁的高教授猝不及防地插问道,“你爸爸之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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