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父默默拿起扇子扇了扇,面不改色的继续夸“当真我家安安品味真好。不愧是为父的闺女。”
“还是个小美人”颜宁眼巴巴瞅着她爹,一副夸我夸我的模样能笑死人。
“当然,安安从来都是个小美人。”
颜宁和颜父对视一眼,嘿嘿捂嘴笑。
颜母就坐在一边看完了全程,已经是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了。
“当然了,咱们家美的还是非你娘亲莫属。”颜父对上妻子面无表情的脸,立刻转移话头,一通猛夸。
“自然自然。”颜宁猛头。
颜母
为什么要叫我。
让我当个隐形人不好吗
“公子,您来了老爷昨天就传信让您军营。”小厮迎上去将手中的纸条展开递过去。
客栈大堂内,人数寥寥无几,少年刚踏入客栈,一直等候在一边的小厮立刻上前将手中东西呈了上去。
“父亲我知道了。你去收拾东西,我们午后就启程。”少年赫然就是昨天在普陀寺的那位。此时的他却已经不见初时的迷茫,眼底散发出的是强烈的自信和坚定,以及那通身并未收敛的冷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人心生敬畏。
“是,小的这就去收拾。”
小厮离开后少年才到房间,他自己伸手倒了杯茶捧着,手里的茶必是小厮刚刚换过,还散发着袅袅烟雾,双手合十捧着的茶杯里散发出来的热气似乎是能暖到人的心底,少年身上的冷意也稍稍退散。
他捧着茶也不喝,就只是双目放空看着窗外,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上栖息了两只毛发雪白的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只见那稍大一些的鸟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转过头去替身边的小鸟也啄了啄毛发,惹得对方发出一阵“咕咕”叫声,直到这两只鸟一前一后的飞走,少年才过神来。
少年半晌才垂眸看向手腕,那里只能看见一片雪白衣袍的一角,衣袍底下的东西除了他没有人知道,他动了动手腕,那被遮掩在衣袖下的珊瑚手串露了出来,血一样的红艳,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有几分刺眼。
少年放下手中已经冷掉的茶,伸手摩砂了几下腕间的珠串,本想就这样一直带着,后想了想还是把它褪下来装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你到底是谁
他的神情晦暗莫名,眼中的黑色如稠墨般涌出却又被他压了去。
那个梦
他谁都没有告诉过,除了那年慧慈大师自己看出来,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包括他的父亲和那个疼爱他的老人。私心里除了这个梦玄而又玄,涉及怪力乱神之事,怕被他人用来做文章之外,他本能的不想和别人分享,哪怕它满是沉重与晦涩。而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梦慢慢的也就不再出现。谁料几个月前那个梦再度出现。
来势汹汹,猝不及防。
他从来没有看清过梦中人的脸,但是梦中自己的情绪却被现实中的自己一滴不剩的全盘接受。
压抑绝望后悔
他像是被冰冷的水包围,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一一滴的在流逝,很,要是没人发现,他就要死了吧。
死了也好,少年看着梦中的人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弃挣扎,他想,对方应该也是觉得死了是好的选择。
突然,梦境里传来一声软软的叫声,像个孩子
此时却是有些惊恐,他听到她大叫救命,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喊人,少年想上前阻止她,此时是,水中的那个“少年”又重扑腾了起来,短短的瞬间这湖水被他搅得几乎天翻地覆,哗哗的水声响遍整个空间。
水中的人绝望的情绪传递出来,旁边站立着的少年心想,挣扎什么呢,这么冷的天气,没有人会愿意用这几乎一命换一命的办法来救你的。
但是这个梦境中他也只是个旁观者,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已经上演过无数次的情景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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