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分别,两人均心碎不已,再次的聚首,之前的种种都变得云淡风轻,冥烨本就怀疑之前舞忧迫他离开的真正目的,只是没有深究,听到舞忧的解释,身为男儿,也没有过分的忸怩,时光匆匆,他不想将时间花在猜疑上,对于舞忧来说,显然是觉得冥烨的反应太过平常,平常的甚至有些不正常……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自然是同榻而眠,但却只是单纯的拥抱,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烨,我之前那么对你,你就真的一点不恨我么?」枕在冥烨的臂弯,舞忧穷追不舍,欠抽得慌,一面担心冥烨会心有芥蒂,一面又不甘心对方的反应平淡。
「我不想重蹈父皇和爹的覆辙……舞儿,我相信你。」紧了紧抱住舞忧的手,最终还是说出舞忧一直好奇的事情。
是的,不管舞忧是“去”是“留”,他都会站在原地等他,不能拥有,便只能铭记,他选择等待,如果舞忧回头,他乐于与他携手白头,如果他找到了更适合的人,他也甘愿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长埋黄土。
一句「相信你」彻底摧毁了舞忧的防线,感觉双眼热热的,变得湿润起来,舞忧埋首在冥烨胸膛,「呆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花言巧语了!」
冥烨被弄得一蒙,说一句相信他,就算花言巧语了?
「舞儿,听话,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抚摸着对方的背,冥烨语气柔和道。
「不!你看不起我?这么急着赶我走,怕我添乱啊?」
「我不像你受伤。」感觉到舞忧的目光,冥烨低头与他对视,郑重道。
「我是男人,不是娇滴滴的女子,不怕受伤!」挣脱冥烨的怀抱,舞忧猛地抽起身,撩起袖子,亮出结实的臂膀,严肃道。
「该死的,说过多少次,不准把他当女人,怕他受伤?男人身上多几条疤怎么了!」恨恨看着依旧躺着的人,舞忧心道。
「这次面对的是宁国……」
「宁国怎么了?还能比翼国可怕?」宁国崇尚及时行乐,怎能比得上骁勇善战的翼国,他们连翼国都败得了,还能怕宁国。舞忧有恃无恐。
舞忧完全不把宁国放在眼里,冥烨却不得不怕,心爱的人不仅中过宁国皇室的mí_yào,还着了宁国的道,虽然一切都过去了,但他还是心有余悸,不得不防,前路不明,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舞忧接触到关于宁国的一切。
「舞儿,这次你要听我的,等宁国的事了,以后你想怎么胡闹都随你,好不好?」知道舞忧吃软不吃硬,冥烨好言相劝。
「胡闹?我要和你去前线,你居然说我胡闹,我不是新兵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兵了,也不用处处受你保护,我可以协助你、保护你!」虽然面对自己时,能让舞忧看到与平常不同的冥烨,但他不能忍受那人处处护着自己,他亦是男人,想和他并肩而立,而不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沉吟片刻,冥烨退让,「你要去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见对方让步,舞忧也不矫情。
「你得呆在我身边,不准单独行动。」
「好,我答应你。」冥烨对于舞忧这么爽快的答应,似乎还不太相信,狐疑得看着他,舞忧也知自己在冥烨处信誉不佳,遂举起右掌,「击掌为誓,要是我不守诺言,就立马离开。」
同样举起手掌欲与他相击的人,听见那句「离开」,哽了一下,「离开?」
舞忧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的去留不定弄怕了,嘀咕道,「当然不是那个‘离开’,只是回延嘉嘛,真是个呆子。」
闻言,心中悬起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与舞忧击掌三声为誓。
……
翌日清晨,舞忧便混在亲卫中,随大军向潼肖关进发了。七日后,大军顺利抵达潼肖关,前脚刚到目的地,后脚宁国三皇子商情的请柬就送到了安陵冥烨手里,约他第二天辰时在潼肖关外的十里亭相见。
「这商情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望着冥烨手里的烫金请柬,舞忧问出了众人心里的疑惑。
「不管是卖的什么药,太子万万不能去!」就在大家都在纳闷,一个小小的亲卫,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发言的同时,站在队列里的人,出列抱拳劝阻道,此人正是新任的军事-----大司马之子宦青。
大司空之子钟离望天、大司马之子宦青、尚书令之子耿乐三人,可是出了名的延嘉三少,平时没少欺负人,以往卢玄就深受三人欺凌,可自从卢定邦过世之后,卢玄像是变了个人,在三人又一次的挑衅之时,奋起反抗,扭打做一团,真是不打不相识,四人竟在一顿拳脚之后,成了好朋友,延嘉三少就这样变成了延嘉四少,其中的玄机,原来的三人没少帮着宣传。
几个人虽然平时浪荡惯了,说到底脑袋还是十分受用的,要不然,“作恶”这许多年,还不早被父母提回家训斥去了,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这次的军师之职还是宦青的父亲向皇帝讨来的,毕竟跟着太子出来,又是文职,既是文职不很危险,又能得到锻炼。宦青为人虽是不羁,但关键时刻,还是不会拖后腿的,是以听见敌对方邀请己方主帅,马上站出来反对应邀。
「元帅,军师说的在理,此次相邀,去不得~」一位从军多年的随行副将附和道。
然而居于帐内主位的人只是听着各人发表见解,也不做出评判。
「宦青听命。」冥烨突然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