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却是追赶的小厮们回来,悠远赶出房门,问道:“可将人捉到了?”
几个小厮摇摇头,领头的说道:“奴才们没用,被他逃了。”
悠远眉头紧锁,将他们打发下去,自回房陪伴展眉。
次日清晨转醒,悠远亲去向林老夫人回明,只说展眉抱病,不能前来请安。
林老夫人叮嘱了几句,要展眉静心调养,不要挂念府中琐事。悠远一一点头答应,自辞出回房照顾展眉。
回至房中,大夫已来瞧过,开了些安神之药,玉镜亲去看着煎煮,又过来服侍展眉服下。又在喉咙处敷些清热化瘀之膏剂,至下午时分,已可开口说话无碍。
展眉与悠远对坐窗前,开口道:“昨日行凶之人,我绝不会瞧错,便是曾被我捉住的黑衣人。”
悠远皱眉道:“他怎么又追到这里,想是上次被你设计,心有不甘。”
展眉微微沉吟道:“想来不会如此简单,只为报仇泄恨,不会冒此大险。想来仍是为那五千两花红。”
悠远面色一变,说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此人绝不可放过。迟早是个祸患。”
展眉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我本来想等三月间让李贵去一趟姚家岭,让他埋伏着将人捉回来。如今已是二月中旬,看此情势,势必不能再等了。那小桃红虽已允诺,却也未必就靠的住。”
悠远点点头,扬声吩咐去将李贵唤上来。
不多时,李贵便小跑着走进房门,一进房门便双膝跪地,给展眉叩头道:“都是奴才失误,门户不严,让大少奶奶受惊了。”
玉镜从银月身边转出来,双眼红肿,想是刚刚哭过。
展眉微微一笑道:“不是你的错,这门窗皆未破损,巡查上夜的又一无所知,必是有内应,偷偷趁乱将他放进来。”
李贵双眼通红,连连以首顿地,展眉一向厚待重用于他,更将陪嫁丫头玉镜亲许给他。他心中实是对展眉感激万分,如今见展眉险些遇难,他自是愧疚难当。
展眉示意玉镜上前将他扶起,玉镜起身上前说道:“且别忙着磕头,还有正经差事要你去办。”
李贵连连点头答允。
悠远开口道:“你去寻几个得力的小厮,去姚家岭守着,万勿露出行迹,必要将那人擒住,绝不可失手。”
李贵点头不迭,说道:“奴才的好友江永,人极是机灵,又会几下子武功,奴才想带他一起去。”
悠远皱眉道:“你觉的谁好,自可做主,不用上来回我。”
李贵磕了个头,起身望向玉镜说道:“那我先去带人,今日便动身。你在家中,好好照顾大少奶奶,不要独自回房。”
玉镜点点头,李贵转身出去,先来至府外找到江永,江永听闻此事,连连点头答应,又荐了几个素日交好的弟兄,一并跟着李贵,当日下午便动身前往姚家岭。
自此事后,悠远绝不在房外留宿,玉镜仍与银月一起,宿在下人房里,不曾回自己房中。
展眉逐日只在房中静心将养,府内杂事均放与冯婆子,只有重大要事,才进来回与展眉做主。
展眉身子早已恢复康健,奈何悠远不允,只得在房中看书吟诗为乐。
这日正在房中闷坐,银月引着采青进得房门,展眉正愁无聊烦闷,见采青进门,忙起身迎上前,笑着拉她坐下。
采青仍是深深施了一礼,轻声道:“娘说您病了,不许人来打扰。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总要来亲眼看看,才能安心。大嫂不会怪我打扰吧。”
展眉笑道:“只是小病,早就好了。只是悠远太过谨慎。我正闷的无聊,可巧你来陪我说说话。”
采青面上一红,掩口笑道:“大哥大嫂恩爱,我是知道的。”
展眉微微一笑,二人坐着说了一会闲话,采青向周围望望,似是有话要说,面上现出犹豫之色。
展眉见状,笑着对银月吩咐道:“我与三少奶奶进内室聊几句体己,你们不必跟着进去伺候了。”
银月与玉镜答应一声,自在外间打点针线等物。
展眉起身陪着采青走进内室,坐在贵妃椅上,含笑注视采青不语。
采青微微垂头,轻声道:“我听着有人议论,您这次生病,是被贼人所吓。”
展眉目光微动,微笑道:“确是如此,想是那贼人见财心切,竟撞到我房中来。”
采青咬住下唇,犹豫半响道:“我有一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展眉心念微动,含笑端起茶杯,缓缓道:“你我妯娌,胜似姐妹,有何话不能明言。”
采青见展眉如此说,方从怀中掏出一幅白绫,递到展眉手上。
展眉接过展开一看,目光立时凌厉起来,那白纸上并未写字,却画着一副府内地形,并用箭头清清楚楚标示出,自己房屋所在位置。”
展眉内心震惊,面上只微笑道:”你是从哪里发现的这东西?想必这府里有内鬼,见我当家,以为我房中必有值钱之物,引了外人来偷盗。“
采青点点头,满面忧色道:“我昨日与如意路过园子,如意见有只鸽子落在树下,抱起来,便在腿上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想来告诉您,又不知此物是作何用处。”
说着面上浮现怯怯之色,说道:“昨天如意听到小厮们议论您房中有贼,我才想到许是和此事有关,您不会怪我愚笨吧?”
展眉摇头微笑道:“是我嘱咐人,别说出去,怕惊吓了老太太,如何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