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略坐了坐,便推说身子不舒服,先回房歇息。
出了上房,展眉打发银月领着金巧先回房,略想了想,便带着玉镜去寻双喜。
双喜见展眉前来,知是为了金巧之事,将展眉让到无人之处,细细将金巧的来历说明。
展眉皱眉不语。
双喜见状,说道:“大少奶奶虽然不快,可也不能慢待了她。需知投鼠忌器,这里面也有老太太的心思。”
展眉点头道:“老太太盼孙心切,我是知道的。多谢你提点,只是这金巧平素为人如何?”
双喜撇了撇嘴,只是笑而未语。
展眉心知肚明,谢过双喜,缓步回房。一路暗暗思索,有此事也好,正看看悠远是否用情专一。若他真有此心,自己也好早做打算。
思虑已定,方加快脚步,向房中走去。
回至房中,见银月正等着她回来为金巧安排住处。
展眉撇了一眼金巧,见她眼光四处打量,满脸的艳羡贪婪之色,心中暗叹,李星儿也太急了,找了这么个浅薄没见过世面的。
当下只做不见,吩咐道:“将她安排在你与玉镜隔壁,自己住一间屋子吧。按你们的月例,照样送一份给她。你与玉镜轮流在上房上夜,她才刚来,就不用上来伺候了。”
银月一一点头答应,转身带着金巧往外走,那金巧还在贪看屋内摆设,竟丝毫未知。银月暗暗皱眉,轻推了推她,金巧才回过神来,随银月出去了。
过了半响,也未见银月回来,展眉心中纳闷,遣玉镜去看看。不到片刻,只见玉镜满面通红,气冲冲的走回房中。
展眉疑道:“怎么了?”
玉镜撅嘴道:“大少奶奶您去看看吧,银月送去的衣裳铺盖,她嫌不好,正在那里吵闹呢。”
展眉起身,随玉镜来至下人房,只见满床乱堆着些青布被褥,银月皱眉站在门口,金巧手里提着几件布袄,尖声说道:“你们欺负我是新来的吗?只给我些粗布的,我在二奶奶的房里住过,盖的都是锦缎被褥,还有这衣裳,又粗又硬,哪里是人穿的?”
银月皱眉沉声道:“谁欺负你了,大少奶奶吩咐过了,咱们同例,你去我房里看看,我用的同你都一样。”
金巧撇嘴道:“我是老太太指过来的人,你怎同我比身份,我要去回大少奶奶,这衣裳我穿不惯,还不如我家常穿的呢,难道真把我当下人不成!”
玉镜气的冲上前去,指着她道:“你不是下人,难道是小姐,还要我来伺候你?”
金巧掩嘴一笑,不屑道:“总有那么一天,姐姐且等着看。”
玉镜气恼的直跺脚,展眉一直在门外静静观看,直至现在方才出声道:“吵些什么?有话只该来回我,私下争吵可还有规矩?”
金巧见是展眉,脸上忙换上一副娇弱表情,委屈道:“大少奶奶,我身子不好,用不惯这些个粗布,还请您体谅。”
展眉面无表情,静静的看了她半响,直将她看的低头不敢做声,才开口道:“这有什么吵的,你既不惯,就换些好的用。”
金巧闻言,满面笑容,得意的白了银月一眼,自去针线房领衣物。
玉镜跺脚指着她的背影恨恨连声。
展眉轻拍了拍她,说道::“别与她争执,让她闹去,如不闯出祸来,怎么赶她走。”
银月上前指了指玉镜额头,笑道:“你呀,就只会一味生气,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玉镜转怒为喜,三人回上房中坐定。
至晚上,悠远回房,金桥立在房门口,深深一屈膝,甜甜的笑着开口道:“给大少爷请安,奴婢金巧,小名叫巧儿。”
悠远面带微笑,只顾着与展眉说话,见她站在门边,只点点头,看也未看一眼,拉着展眉双手,与展眉絮絮不休。
金巧楞在当地,脸上一阵难堪,便似快要哭出来般,展眉心中暗笑,只做不见,与悠远谈笑。
至晚饭时,银月与玉镜立于桌旁伺候,悠远欲要添饭,将碗一递,银月刚要上前接过,金巧忙挤上前来,接过瓷碗,娇声道:“银月姐姐且歇歇,我来伺候。”
银月厌恶的皱皱眉头,向旁闪了闪,金巧快步添了一碗饭,悠远伸手欲接,她偏闪了,俯身将碗放在悠远身前,脸孔快要凑到悠远脸上,目中含情注视着悠远腻声道:“还热的很,仔细烫手。”
悠远先时并未注意她,见她如此没有分寸,不禁大皱其眉,刚要张口呵斥她,接触到她眼光,见她那雪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尤其那眉梢眼角暗藏的妩媚,只觉得胸口一窒,面上一僵,欲要开口的话语却咽了回去。
金巧见悠远紧盯着自己,心中既是得意,又有些羞涩,面上一红,站起身来,眼波却一波一波向着悠远送去。
悠远僵滞了半响,方哑声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金巧虽还有心施展,见展眉在旁笑吟吟的看着,也难继续下去,只得屈膝施礼,走时却又一步三回头,只含情注视悠远。
悠远虽未回头,身子却是僵直,直待金巧走出房门后,方才叹出一口气,却一直若有所思,极少说话。
展眉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发一言,浑似不见一般。
悠远吃过饭便推说有事,当夜便宿在外书房中。
展眉却是悠哉游哉,毫不在意,与银月二人谈笑取乐,倒是银月玉镜二人回房,议论一番,深为展眉担忧。
至此以后,只要悠远回房,金巧必上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