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拿针的护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个……”目光落在那光秃秃的针管上。
之前周院长找她的时候说得太过模糊。她有些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现在既没有单子，又没有装这药剂的瓶子，她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虽说这样不符合规矩，但周院长的级别比她高出太多。他说什么她也只是照做而已。
毕竟这位的身份可不仅仅是院长这么简单。早就听人说过，他背后站着的，可是b市叶家。
叶家，可不是她这样的小人物得罪得起的。惹恼了人家，别说她在b大附属的工作保不住，估计整个b市都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
“怎么？你不知道？”良久等不到答案，叶璟珩眯起眼睛，不耐烦地问。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保持沉默。求助的目光看向周院长。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上个班，这会儿却被当成犯人一样审问。
“护士长看院长干什么？你打针之前都不确认一下打的是什么？还是说对于b大附属的护士来说，注射也是如此随便的事？”
护士长：“……”
“璟珩，之前不是说了，这是甲肝疫苗。”周院长见护士长一脸为难，急忙插话解释道。
“我听别人说最近甲肝疫苗不附和卫生局的标准。”
“这完全是造谣！我们医院用的可是最好的疫苗。什么副作用都没有！任何人都可以用。”
“是吗？”叶璟珩拉长尾音，“你确定？”扬了扬手中的针管，状似人真的打量着。
“当然了，”强压下那一丝丝心虚，周建功肯定地道，“你还不相信叔吗？”连着好几次以叔自称，就是想和叶璟珩拉近一下关系。也希望他能够通融一下。这样也让他可以在叶老太太那交差。
不过叶璟珩又岂会那么轻易就如了他的愿，耸耸肩，漫不经心地道：“确实不怎么相信。”若是周建功这样的人都不防备，那他趁早别在商场上混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顾筱筠早就已经抱着儿子后退开了好几步。整个人警惕地盯着周院长。若说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人可疑，那么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怀好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周院长：“......”现在是怎样？这副看强*女干*犯一样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叶璟珩却比她还夸张。直接道：“为了能够证明您说的话，要不让周院长先试试吧。”说着，一把抓过已经快要被遗忘在桌子上的针筒，朝着周院长的胳膊扎了过去。
“啊！”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周院长一声惊呼。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得此刻的狼狈，手脚并用的往后退。额角已经渗出冷汗，哆哆嗦嗦地道：“你，你干什么！”
“周院长不是说这疫苗谁都可以用，什么副作用都没有吗？那您就示范一下吧。”
说着，又故意将针管往他的方向凑了凑。
“混蛋！你住手！”周院长连滚带爬地往一旁闪。一只手抓过旁边的凳子腿想要用凳子隔开他和叶璟珩的距离。
护士长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本来只以为是某个关系户，所以院长才会特意要求她来给这孩子打针。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差一点点就被卷进一场巨大的阴谋？
“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叶璟珩冷眼站在周建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后者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态过于狼狈。为了能够更有说服力，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能够感觉到裤子上的湿意，幸好有白大褂做掩饰，还不至于让其他人看见。
拍拍身上的灰尘，佯装镇定地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璟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平时你跋扈点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里是医院，怎么能这样胡闹？”
“不知道我的意思？那我再问的明白一点，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说了，这是疫苗。赶快把针还给我！”边说边伸手试图从他手里抢过针管。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能咬死这就是疫苗。现在他也不指望能够成功给那破小孩注射了，只求能将这罪证给拿回来！“不管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还是不会变。”
该死的叶璟珩！不是生气吗？怎么就不像刚刚那样直接毁了这针剂？
“是吗？既然是疫苗，那您应该不介意我拿去化验一下吧？”
“叶璟珩，你这是什么意思！”周院长瞳孔骤然放大。镇定的面具彻底维持不下去了，异常激动，“医院的东西是你说拿走就拿走的吗？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
“你有人格可言吗？”
“你！”
“行了周建功，别装了。”懒得继续和他周旋，“这针剂我带走了，要是化验出什么......”
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周建功猛地吞了口唾沫。腿软的就要跌坐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这才避免了再次丢脸。
现在该怎么办？这小子摆明了要咬着这事儿不放了！可是如果全盘托出的话，叶姨肯定不会放过他！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这里面是什么？是谁指使你给我儿子注射这玩意儿的？若是再不说清楚，我不介意去警察局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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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偌大的叶家老宅里，叶老太太独自坐在床头。手里攥着手机，望眼欲穿。
怎么回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