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念花竭力忽略那停留在脸上的视线,最后干脆躲到他看不到的小角落。
下午的冬阳如他的眉眼一般温柔。
在云都一条德式建筑风的街道下车,人行道两旁的空草地被露天的餐台点缀,接连几家都是极具风情的餐饮店。
南丞枭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地方。
他牵着她,峻拔的身姿走在半步前,时不时偏头看她。
“一会儿想在哪家吃饭?”
板着脸的少女,摇头。
“奶茶喝吗?”
摇头。
走到一处地标般的土铜卡通雕塑,许多人在凹造型拍照,他揽住她的肩,“拍照吗?”
“……”
俄而,穿着鹅黄泡泡袖羽绒服的少女手捧奶茶杯,板着小脸坐在雕塑前,被笑容俊雅的青年耐心十足的连拍十分钟。
“真丑。”翻着照片,优念花竭力寻找抹黑他拍照技巧的证据。
闻聿璟瞥眼照片,湛黑的眸落到她脸上,“我拍的不好,但人好看。”
优念花抿着唇避开。
哎唷,阿璟这蹩脚可爱的小表情,好想揉一下怎么办!
路遇一处diy陶瓷店,田园风的木藤架下围坐着三三两两人,正在老师的指导下做着泥陶瓷,其中还有对儿年轻的小情侣,男孩为女孩擦掉脸上的小脏印,相视低语,温馨无比。
察觉到她停了脚步,闻聿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要做吗?”
“……”
他淡淡一笑,牵住她的手踏进陶艺小院。
午后三点钟,日光稀薄,一高大一娇小的两人蹲坐在小杌子,跟前的拉胚机徐徐旋转,转盘上的是款式极简的陶罐胚。
优念花第一次接触泥巴这种东西,小时候真还没玩过,揉泥的过程像个懵懂调皮的孩子。闻聿璟先前接触过,在老师的指导下很快悟出巧门,耐心极好的教导自家笨手笨脚的姑娘。
“拉泥肚时不用太用力。”
“……”
“嗯,歪了,左手护住胚。”
“……”
“手指这样放,捏出来比较好看。”
“哼!”优小朋友气恼的掐了他一下,“啰嗦死了!”
旁边传来客人的嬉笑,还有艳羡的目光,优念花噘着嘴,心里却乐滋滋的,颇享受难得被他唠叨的机会。
消磨了几小时时光,天幕已拉上黑帘,小院亮起串串彩灯,他和她做的陶罐初步成形,还要晾晒干,等过几天再来上色。
优念花凉凉看他一眼,“过几天啊,也不知某个大忙人有没有那个时间。”
闻聿璟丝毫没被挖苦的窘迫,坦荡荡望着她,“这两天一起给它设计个图案。”
“哼。”
相处的时间理所当然多了起来,一到他下班的点,傲娇的优念花同志便被准时接走。
“哇哇不得了哦,天天去开~房~”
“呸呸呸,别胡说,去的是他家!”
这一解释,宿舍更乱了,陆千千奸笑着,“那不得什么沙发嗯嗯~厨房嗯~床上地上桌上嗯~”
“我去,陆千千,要点脸嘛!”
捂着脸夺门而出直奔楼下,不远处道路旁的黑色轿车车灯亮了起来。
天空正飘着雪,优念花不觉缓了脚步,抬头望向暗沉的空。片片白的如羽毛,落在衣裳、发梢,她伸出手摊开掌心,恰好有雪飘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随之落下,十指相扣。
凄凄冷风被跟前的高大身躯挡住,她仰头,闻聿璟微微低首。
“今天一起看雪?”
“……”
地点在ynj顶楼公寓的半露天阳台。
情侣沙发,白色茶几,热奶茶、水果盘、草莓提拉慕斯,当然还有沙发旁的取暖器和吟着轻音乐的双音响。
露天阳台本就被布置的像个小花园,绿意苍翠的假株渐渐覆了层白,明明是晚上,世界却一点点明亮起来。
一件厚卫衣裙是不够的,优念花缩在墨蓝色羽绒大衣里,缩在他的怀里。他有力坚硬的长臂舒适的像块枕头,护在她的脖颈后,将她牢牢圈住。两人腿上都盖着一层薄被。
坐在城市的顶楼吹着寒风看雪,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们俩像不像神经病?”
大概也就阿璟会同意她这奇葩的刁难。
在她芬香的发顶亲了一口,闻聿璟注视她弯弯的眉眼,“方才不是说很诗意?”
“诗意,当然诗意啦!”
她掀开薄被,忽然跑向露天的地方,片片雪如凋零的梨花,在风中悠转飘落。少女身着白色卫衣裙,几乎与纯洁的雪幕沦为一体,暖色光线下的小脸笑意盎然,如同窥见了清新的春天。
闻聿璟皱起眉,“乖,把衣服穿上。”
她朝他笑着,格外绚烂。
“一起跳舞好不好?”
闻聿璟扬眉,微怔。
玛奇朵飘浮。
浪漫舒缓的手风琴曲,婉转悠扬,他揽住她的肩,她手搭在他的腰,舞步翩翩,步履优雅,若是他换上西装,她穿上曳地长裙,顶楼露台变成打光的舞台,这曲华尔兹视觉上会更华丽高雅。而此时雪花纷扬,白与黑的交缠、分离、相拥,交接深情的对望,脚尖旋转着仿若步入昏黄中沧桑古老的老榕树绿荫之下。
一切发生水到渠成。
暧昧旖旎的房间,衣履凌乱铺地,娇喘低吼,两具光洁的身体交缠难分,窗台上燃了一半的白色熏香蜡烛啪嗒一声灭了,彻底暗下来的空间,优念花朦胧睁眼,对上一双炯炯明亮的黑眸。
“阿璟…”微微沙哑的声音,她的眼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