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笼在少女洁白的侧颜,小巧的鼻尖,粉红的唇,她歪着头,长长的睫毛耸搭着,白色耳机线绕着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耳朵,窜入浅绿色外套的衣兜中。
似乎是睡着了。
他不禁迈出两三步,又犹豫几秒,旋即干脆的走到她跟前,蹲下,以极近的距离打量她。
小丑女!
难道真的是缘分,只是随便回母校看看,居然碰到了她。
墨俟挑着唇,伸出一根手指触向她睡得粉润的面颊。
啪嗒——
一颗从天而降的小石子正中后脑勺。
墨俟嘶了声,捂着脑袋四下一望,静悄悄的楼顶空无一物,除了在他脚边滚了两圈的小石子。
特么谁偷袭他?总不能是落在栏杆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吧。
他慢吞吞站起来,摸准石子的来向望去,对面老楼的窗口黑幽幽,瞧不清具体人影。然而他敏锐的感受到从阴影中透出的两道视线。
漠然又锐利的警告。
“嗤。”
放肆的笑在辽阔的天幕下如无边水面上的浅浅波澜。
一丝冷风刀般掠过,他僵硬的迈开腿,静悄悄的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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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念花从未想过分别来的如此的快。
大二上学期最后一节国际金融在闻聿璟低沉的“下课”中结束,她如往常一般在下课人潮散去后沿着扶梯下楼。
教学楼下,闻聿璟在车中等她。
这样的约会场景持续了十几个周,今天却是最后一次“演练”。
一钻进车,少女八爪鱼似的扒住他不放,超级差的心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阿璟,好想让你再教一学期…”
每周能固定见到他才是好事,校园恋什么的太有距离感了。
闻聿璟拍拍黏在他胸膛前不撒手的小丫头的背,清冷的眸落在她发顶。
“念念,万物有始必有终。”
“那也想常常能看见你…”
她郁闷的赖在他怀里撒娇,小手被他的大手扣住,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手指。
那时,她并不明白他话中的真实意义,只当是对她的一句深奥安抚。
车窗外的阴霾屡屡不散,天气湿冷冻骨,云都的冬初雪迟迟未下,气温却一点点跌至警戒线。
“今天想去哪里?”他道。
两人的见面闻聿璟安排的较多,像今天毫无目的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老大和老大媳妇没方向,高沽也只能开着车瞎游荡。
优念花托腮纠结了一会儿,突然脱口,“海边。”
闻聿璟欣然点头,朝前头吩咐,“去最近的。”
高沽差点一个急刹车停住,这种破天气去海边吹冷刀子?!
算了去就去吧,反正被刀子砸的也不是他。
车子在一座公园的入口处停下,远远的可以听到不远处细微呢喃的海浪声。
这座开放的公园名为听海园,不似一般的公园树木林立花团似锦,整洁的公园更像一个大广场,稀疏开来的树木高而挺拔有间隔的伫立着,每隔一些空间都能看到奇形怪异的雕像,公园的中央有座圆形喷泉池,栩栩如生的鱼类石雕吐露着清水,浅颜色的大石块路一直铺砌到金灿灿的海滩,走道旁草地上随处可见白色的石头长椅,除却位置偏离市区,很适合散步约会。
迫不及待的下了车,优念花显然很兴奋,兴高采烈地张嘴想和落在身后的心上人说点什么,一阵大风刮来,发丝群魔乱舞,呛得她狠狠哆嗦了一下。
车里目睹这一切的高沽没忍住笑了。
闻聿璟勾了勾唇,抬手竖起她大衣的领子,从后车座拿出她落下的羊毛围巾,一圈一圈围上,直把她冻红的脸颊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
“嘶,怎么这么冷啊。”
“海边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纵使脚步哆嗦,凑在浑身散着热气的闻聿璟身边,优念花昂首阔步,看到公园后头一片开阔的公共沙滩。
海风,自然更畅通无阻。
说出的话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她每一句干脆用出吼的气力。
“阿璟!我们一起奔向大海吧!”
话落,中二少女像与风较劲似的甩着胳膊往浪花翻涌的海岸奔去,短发刺刺朝后,罩着大衣的身子宛如膨胀的气球快要飞起。
落在闻聿璟眼里,小丫头俨然成了调皮活泼的小鹿。
冷风无情,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的轻松惬意。
优念花跳转过身时,见他双手插兜步履优雅的缓缓走来,眉眼清浅的注视着她,清贵绝伦的身姿在铅灰色的天空下镀着一层微光,熠熠生辉惊艳了她的眸光。
风这么大,他是这么做到依然如此优雅的。
在沙滩上来来回回孩子般奔跑的少女,变成了一高一矮沿着退潮的沙滩干湿分界线漫步。风不知不觉小了,他们席地坐在沙滩上,优念花脚蹬着细细软软的沙子,头靠着他的肩。
“冷吗?”闻聿璟大手敷上她被风吹得红彤彤的脸蛋,冰冰凉凉的。
反观他脸庞的白皙干净,优念花怀疑是不是他脸皮太厚。
她摇摇头,“我现在还有一点点热呢。”
海浪随风一层层翻涌,远处有零星几只海鸟贴着海面飞翔,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似乎都在凝神静听唦唦海浪。
浪声中,她莞尔道,“我们要不要也来个这样的约定?”
“什么。”
“初雪,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立马约会好不好?”
偶像剧里初雪的浪漫桥段,她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