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这才有些明了,定然是余海平不知为何看到宛清了,她自然是知道前几年前宛清被余海平逼得实在急,好在那时宛清定力足,硬是一脸毫不知情的语气,而且还多次故意向余海平抱怨许颜的人间蒸发,对自己也几乎没有联络过,余海平对此深信不疑,时间久了也终于死心了,才不再追着宛清了,现下不知道怎么会又让宛清约上自己,宛清因着工作需要,手机号码都翻来覆去的换了好几个,许颜其实也想知道余海平是怎么重新联络上宛清的。
眼下陷入一片寂静中,许颜只得开口问道:“你怎么碰到宛清的?”
“哦,我上周五抽空去这边上的中行存了下钱,没料到就碰见余海平在这家支行里转悠着,我一问,好家伙,年纪轻轻这么快就成这个支行的大半个负责人了,咱们班其他在银行工作的人现在大都还是柜员或者劳什子的客户经理呢,每个月还要为没有完成存贷款业绩而忧桑。”宛清这才没有作死,打哈哈的说道。其实心里倒是深深的为自己一时的手贱而后悔不已,附近这条街上有这么多银行,干嘛好端端的一定去这个中行存钱呢,而且好死不死的又碰上了余海平,宛清那刻简直是被惊吓的想要原地遁走。
余海平倒是丝毫没有理宛清的戴高帽,反而继续问道:“我几天前才知道原来这两年来——你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
“若是上次没有碰着宛清,我根本就没想过,若是之前宛清告诉我你的事情,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说时,其实倒没有再望向许颜和宛清,但是那语气一字一顿的俨如冰渣,在空气中一个一个的碎开来。
“我——”许颜其实自己也解释不了目前的现状,沉默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你现在也知道我一切安好,你呢,怎么调到这边工作了,先前不是在余杭那边的分点工作吗?工作还顺利吗?”
“在那边呆了一年多,最近这段时日才调到这边工作的。”余海平见着许颜依旧不提中间的过往,好似终于拿她没辙,沉默好一会,才接了上去。
“现在调到这边就好了,你看你工作的地方和我和许颜都近的很,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就多起来了嘛,随便有什么活动差遣的,随叫随到,呵呵——”宛清难得见着气氛有些缓和回来了,赶紧插入说道,呵呵的干笑了几声,见着旁边的余海平脸色照旧阴沉不定,也只得冷场的又闭起嘴巴了,心里却是一直翻来覆去的想着待会要怎么和许颜解释今天的这个鸿门宴,一想到这个纠结的解释,宛清倒是没心思和余海平解释以前自己的刻意隐瞒了。
倒是许颜见着放回包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便打开包拿出手机,见着是陈卓然的来电,下意识的便按掉,也没有问他有没有事情,便简短的发了条短信回道:“上班忙中。”之后便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说也奇怪,其实余海平的手机也一直在振动,余海平按掉,继续振动,接连按掉,还是接连振动。原本出神中的宛清也注意到了,弱弱的提醒道:“余海平,也许有人急事找你呢。”余海平这才没有再按掉,接起电话来。
未料到电话那边立刻传来娇俏的声音,宛清只听到好像喊着什么“海平哥哥”什么的,好像聊着什么不太要紧的事,心头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被熄灭了,她倒是真的希望此刻有什么人十万火急的大事把余海平叫回去,自己也不用舔着脸在这里赔笑陪一个大下午,未料到余海平只是随意的应了几句,对着电话说道:“我刚好碰见以前的老同学,所以没有请假就出来了,你自己好好上班吧。”说完就挂了电话,宛清甚至都来不及再多听几句电话那头的声音,也便继续热络的问道:“你表妹啊?”
“我同事。”余海平面无表情的应道,仿佛宛清的一句插嘴,又让他回想起宛清当年那以假乱真的欺骗,神色又更是难堪了些许。
宛清心里骂自己干嘛多嘴,不过想起方才余海平的电话,既然不是真的哥哥妹妹的,同事间喊着喊着怎么能亲热到喊成海平哥哥的呢,心里嘀咕道又不是靖哥哥,这其间定然有猫腻,有猫腻定然有八卦,反正他们银行和自己的办公室这么近,以后要是想打探情况神马的,可是方便极了,这么一想,原来很是挫败的宛清同学顿时又囧囧有神起来。
这厢宛清随着自己的心思神情多变着,偏生故事的男女主角面对面的端坐着,心里愁苦面上却还是温和未变,饶是宛清神经这么粗条的也看得唏嘘不已,心下叹道,要不是中间出了那么点差错,眼前的佳人可就是一对了,自己也可以死皮懒脸的长期到他们家蹭吃蹭喝的,虽然眼下偶尔她也会去陈卓然家蹭上几顿,不过看着他们家忽冷忽热的气氛,一不小心瞥到陈卓然那强大的气场,饶是宛清这么彪悍的主都自觉很是挡不住,渐渐的便懒得去他们家了。
其实当年许颜和余海平那两个内敛的主可是宛清一手凑合起来的,现下自己这个失败的媒人果然就倒霉了。宛清还在长长的怨念中,终于听到余海平抬首对许颜说道:“学校里的山茶花开了,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看山茶花的,下午我带你去看吧。”
“哦,你说图书馆后面那片的山茶花吗?我记得大三的时候学校里才把草坪折腾出来种了山茶花上去的,毕业前的那个冬天还开的稀稀拉拉的,没什么看头,现在想必茂盛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