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了将近一个月了,这一日天空中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水襄县都弥漫在湿润的雨水中,而天气也变得更加的寒冷,让人不敢走出门。
安然也乐得悠然自在,荒山的事情解决了,最近也没有什么案子,所以他就趁着生病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给自己放了假,而且唐沫还能够在他身边,时不时的给他念一些杂记,或是聊天。
现在安然直接搬到了荷香园里,赖在荷香园里不走了,自从那日之后唐沫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身上的淤青还在,安然虽然心中想要,但是却还是强忍着。
“现在天气寒冷,你也别在外面走动了。不如就练练字也好。”
唐沫拿着沈妤儿做好的衣服在安然身上比划了下,又道:“沈夫人的针线活真好,这件衣服等你过两天病好了天晴了便可以穿了。”
安然看了一眼,是一件玄色的小袄;“怎么你不给我做?”
“我针线活儿做的没他好,还是让她给你做吧。”
虽然唐沫不喜欢沈妤儿出现在安然面前,但是沈妤儿毕竟是安然的平妻,给安然做这些东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做的衣服我穿了你不嫉妒?”
唐沫把衣服丢给楠竹,让楠竹好好的保管起来,然后才道;“有什么好嫉妒的,她总是你的平妻,又是皇上所赐赶都赶不走,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挺苦的,你又不喜欢他,还不如让她做点事情能够打发打发时间。”
“你倒是心善,就不怕她背后捅你一刀?”
虽然安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也清楚那天的酒水里肯定是有问题,只是阴差阳错成全了他和唐沫两人。所以安然也没有再追究。
但是凡是沈妤儿送来的东西,安然都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其实这个问题唐沫也曾想过,只是觉得这些都是猜想,就算沈妤儿想要对付他们,那么她也是一个弱女子,而且也要依仗着安然,不可能陷害安然。
“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容易。”
然后转过身给安然倒了一杯茶,问道:“那木屋做的怎么样了?”
下着这样的雨那些灾民怕没地方可去了。
“已经命秦师爷做了,听他说已经做好了一半了。”
木房子简单容易,只是木头要寻上好的,这样才能牢固,才能够抵挡风雨。而且安然的要求是底下必须要用石头砌起来,这样才能防止水浸湿。
之所以不用石头砌起来的房子,那是因为现在的资金还不够,毕竟都是从那些有钱人身上抠出来的钱,想要一下子给那么多灾民做房子,还要给他们吃喝,哪有那么容易。就是安然自己也贴进去了不少的银子了。
听到安然这么说,唐沫也放心了又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然后笑道:“以后你回京之后也不怕辜负了你爹对你的期望。只是现在不知道京城的局势如何,不知道皇上是否动了换太子的心思了没?”
闻言安然也是长叹一口气,如果真的是太子登基,那么他们一家子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只是现在他们想的太多也无用,反正京城里安大老爷还有徐子墨等人,想必他们也不会让太子登基的。
两人正在闲聊的时候,忽然长安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他的身上有一半都是湿透的,见到安然和唐沫两人也来不及行礼,只是焦急道:“不好了,那些木屋都倒了。”
这下本来还让惬意的安然和唐沫两人立刻慌张的站起身,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怎么倒的?”
长安努力的吞了一下唾液,让自己的呼吸更顺畅些之后才道;“听说那些木头都是陈年的老木头,有不少都已经长了白蚁了,根基也根本就不稳,这雨水一泡就立刻倒了,而且有几座立刻已经住了灾民了,不少灾民都受伤了。”
安然闻言立刻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唐沫立刻命人拿来披风和斗笠,然后急忙嘱咐道:“你也别着急,说不定还有救。”顿了顿之后又提醒安然:“还有,你赶紧派人去把秦师爷抓回来,这件事绝对和他有关系。”
因为刚来水襄县,安然人生地不熟即使知道秦师爷是一个信不过的人,可是觉得他毕竟是当了几年的师爷了,也算是有经验的了,忽然换了人怕更难着手管这县衙里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换人了。
而且有许多事情交给秦师爷做,秦师爷也确实做的不错,最起码到今天为止除了这件事秦师爷还没有做出让安然不放心的事情来。
所以安然对着秦师爷的警惕性也越来越松,却没想到这会儿真的出大事了。
“对,赶紧去把秦师爷抓来。”
安然自言自语了之后立刻对着长安道:“你去把李少贤找来,让他带人去秦师爷的家中,把他带到县衙里去。一切等我回来再审。”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怎么样也要有人跟着。”
唐沫不放心安然一个人去,立刻也披上了一件披风,然后想要跟上去。
“这么大的雨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只要在家里好好待着就行了。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了。其他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安然说完之后便带着长安走了出去。
唐沫看着安然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要跟上去,可是她知道他如果跟上去的话只会妨碍安然,让安然束手束脚。
雨越下越大,仿佛想把这一整个月的雨水全部都下完一样,安然带着县衙里的其他衙役匆匆的跑到专门给灾民住的木屋中,果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