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被长禹抱了过来。
看着园子里的确挺大,再而后便是夜色渐深。
“你心里竟把父亲和母亲的话都放在心里,可真难为了。”
她仰起脖子看他。
似乎感觉这段时间里,他又长高了不少。
怎么都过了弱冠的年纪,更长高了。
这还真的是一件奇事。
“父亲母亲自然是一等一的把你放在心里的,我怎能不记得?”
长禹这又来了一阵反问,便叫南惊鸿有些哭笑不得,这长禹真是可劲儿会说,会贫嘴,从前也不见得他是这样子的。
“从前我倒没想过,你是这个样子的。”
南惊鸿戳了戳他的胸脯,他便哈哈大笑把她揽入怀抱里。
“那是什么样子的?”
南惊鸿闷声道:“都说长四郎胸怀大志,便是芝兰玉树生于庭阶,目下无尘的那种高冷郎君。坊间暗恋四郎的娘子们都被伤透了心。”
“你可也是暗恋我?”
长禹一手捧着她的脸,托着下巴问道。
“暗恋?”南惊鸿吃了一惊,而后摇了摇头,又带着几分笑意。
“没有。不过,总归有几分仰慕之意的。”
她垂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项来,在这光影之中便多了几分暧昧之意,看的长禹心头有些火烧。
“今日你累了,我便嘱托下头人弄了些热水和花瓣,为夫亲自伺候娘子洗个痛快澡,以祛除娘子身上觉得的疲惫之意,可好?”
长禹把她又一把托起,快走几步上前,穿过游廊画壁,便有温顺的婢女打开了门庭,他穿进去,门被打开。
南惊鸿便见到满室生香,朦胧的雾气氤氲了眼角,她瞧不见眼前是何装饰,但是被放下来的时候却着实被眼前开辟出来的偌大的衣橱所惊诧到了。
“我来的时候也就捡了四箱衣服,可怎么这里至少有十来箱?”
心里终归还是惊喜不已。
几百件各色各样的衣裳都在这挂着,从深色到浅色,从锦绣罗琦依次排置,显得如云流水。
这些衣裳都是时下最新鲜的式样,样样都是最好的。
“娘子都喜欢衣裳首饰,凡是我从江洲过来,都是派人去花绣坊取最流行最适宜娘子的衣裳首饰的,这只不过是十分之一,园子里每个大室里都隔了一处给你做装衣裳首饰的。”
长禹居然会这样独具匠心。
南惊鸿满心都是欢喜。
长禹却事事躬亲,竟自顾自给南惊鸿调试热水,又加了些凉水道。
“你皮肤太娇嫩,水不能太烫。”
又调好水,很殷勤过来。
“你怎么还穿着大斗篷,快脱下来。”
伸手拉掉了南惊鸿的大披风。
南惊鸿被拉掉了披风,吓得快走了两步,而后便像是惊吓的兔子站在那浴池旁边。
“你快出去吧,求你了。”
长禹笑着道:“原是这个模样啊。娘子若是害羞,我便躲起来就是。”
说时迟那时快,长禹便都消失了。
南惊鸿顿时有些惊恐,这人怎么神出鬼没啊?到处都一看,什么也见不着。实在是怪哉。
可也没有多想,便不管如同一阵风跑走的人。
便钻到水里去了,泡在水里,心里觉得舒服极了。
她原本就喜欢在水里泡着,本以为旁人不会注意,可长禹偏生就注意到了,还精心给她准备了,南惊鸿心中都感激是不言而喻的。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泡在水里,只觉得什么也察觉不到。
可长禹就坐在她池边上,他看着她的样子,只有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伪装和掩饰,单单就在这里,卸下了所有的让他觉得心疼的防备。
南惊鸿往日里都是有着警惕的,只是今日的确是太疲惫了些,所以才觉得安逸的有些打瞌睡了。
“在水里泡太久很不好。”
南惊鸿迷迷糊糊里忽然听到一声响声,好像是门合在一起的声音。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
却见坐在床头的是长禹。
再看自己已经不在水中了。
而是穿的好好的躺在床榻之上。
“我怎么在床上?”
“当然是我亲自给你穿好衣裳送上来的。”长禹颇为有些得瑟道。
“几更了?”
南惊鸿瞧长禹的模样约莫是瞌睡了半天。
“快要三更天了。”
“你一夜都没睡吗?”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能瞧瞧我家娘子安睡的模样,我怎么会舍得睡着呢?”
长禹连同把被子给她包裹好抱在怀里。
“我家娘子,歇息的如何?”
“多谢夫君,我休息的甚好。不过往日夫君倒不是这样正经模样,是而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南惊鸿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是被举起来看起来还是有些清醒的。
看着对方这般正经模样实在是有些奇怪。
“娘子料事如神,长禹甘拜下风。的确,昨夜有了要事,否则一定是春风一度。”
“又在瞎说什么胡话,究竟有什么事情,难道还不能与我一说?”
南惊鸿便从被窝里努力的伸出拳头锤了他一下。
“你再说两句听听,我就爱听你说话。”
长禹现带着揶揄的笑意。
南惊鸿便一本正经:
“既然我嫁了你,我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的,你偏要总是一个人心里有事情,一个人去办,从不顾及我,或者总把我牢牢放在身后。岂让我甘心。”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