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太子妃还是好一阵子得意。
可听到派出去的人手扑了一个空,似乎圣人派了锦衣卫下来。她还浑身冷然一惊。
原本想要整治周氏的心,完全收敛起来。
周氏原本被大周氏狠狠地踹了一脚肩膀,忍不住疼痛跪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阿姐怪我已经无意义,现如下我如何无关紧要,便是阿姐要我立时去死但都无妨,是我罪有应得,可是阿姐如今你我和太子是一根线的蚂蚱,唯有洗脱太子殿下的清白,阿姐和太孙才能安然无辜。”
太子妃大周氏用憎恶的目光略过了她此时狼狈不堪的面孔,冷冷道。
“是么?你这个贱妇,眼下要是太子能够保住,你给我记住了,在劫难逃!若是你再敢轻举妄动,你那好儿子王宁知,我决不轻饶!”
周面色青白交加,整个人松软的倒在地上,她才见大周氏急急而去,想必是找太孙商量,抑或是去给太子求情去了。
她看着周围的那丫鬟。
狠厉的开口。
“都死了吗?不知道扶我起来?”
那丫鬟虽则是大周氏的丫鬟,却早就被周氏买通了,此时在周氏一声厉喝之下,连忙上来扶着她起来。
她撑着身子起来,方发觉肩膀疼痛不已,想来是大周氏许是踹断了骨头。
可丫鬟惴惴不安的开口道。
“夫人,这该怎么办啊?”
她冷面如同青面獠牙的魔鬼,转瞬间掐住了她的喉咙。
那丫鬟起先想要反抗,可是到最后断断续续发出了呜咽声,最后声音消失了。
她皱着眉头把尸体抛在地上,自去了。
……
大华帝自登基以来,多日兢兢业业,只希望能够福泽百姓,叫天下百姓和乐安生,百年之后成为圣贤皇帝。
可是没想到的是再后来年老无力,可是唯一的继承人却是这般贪权好色,无用平庸之辈,皇子原本稀少,旁的皇子身份不够,长穆为原配咸宁皇后嫡子,竟然也如此不堪大用。
这时他看着正在磕头的太子,又听到外面禀报道。
“贵妃娘娘到,太子妃娘娘到,太孙妃娘娘到!”
圣人的脸色极为难看,目光扫视过眼前的太子。
又怒喝道。
“让晚辈来干什么,看你们这些混账的笑话?”
南颂在外听了声音,便自己退下。
临走前握了握太子妃的手想要给她鼓励,太子妃大周氏心里略略安定,进去后便啜泣道。
“是儿媳无用,是儿媳未能约束后院,才能遭至此事发生。”
贵妃亦是哭泣道。
“太子终究还是个孩子,陛下何必因此动怒,又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为儿女情事,男儿怎么不fēng_liú?”
圣人并不欲与她多谈。
“都下去,太子留下。”
他转身走到了龙座前,背对着太子伫立了片刻,才开口道。
贵妃不知道哪一句触怒了龙颜,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只好也退下去了。
偌大的殿中没有旁人。
他沉吟道:“如今只问一句实话,你对长梦那娘子可是真心?是因为她肖似其母?”
长穆低下头去,认真道:“启禀父皇,当年之事不过是个误会,我与阿特关系甚好,不会因为此事生了隔阂,长梦这娘子生性单纯,不过是因为今日有难,我出手相助,令她闺誉有损,与她母亲并无干系,当年我与南岭不过是堂兄妹之谊,并无其他。至于沈氏,儿臣实在不知她后的身份,只当是沈家送予我的扬州瘦马,贵妃娘娘和太子妃都知此事,至于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刺客,父皇向来英明,可派人查此事与我无关。”
说完之后再次俯首在地。
圣人望着这个叩首在地的身影,目光中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十分失望之色。
“罢了。”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
长穆叩首谢恩。
“去吧。”
他再度开口,他才恭敬站立起身。
心跳的飞快,又听到圣人道。
“站住。”
他还没有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急忙再次跪在地上。
“朕当日能够当着天下人的面立你为太子,他日也能废了你的太子。下不为例,若还有失德之举,不必言官弹劾,朕会亲自将你驱逐出大华。”
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谓大道为公不过是圣人理想下的社会。
纵使太子贪色好淫,私德有亏也不过是说太子有过,也不会因此伤及根本。
东宫储君,为大华国体,所以此时圣人不会因此动了太子。
尘埃落定。
南惊鸿没想到长禹居然动了这么一步棋,便把所有格局都摸透了。
南颂也因此有一种茅塞顿开的豁然之感。
她有些感激长禹为她指了这样一条明路。
太子妃因为此事郁郁寡欢大病了一场,太子却等同是被暂时禁足。
而后北亲王府长五娘子以庶妃的身份嫁给了太子,太子府没有大操大办,新入门的庶妃也没有得到闭门的太子妃的接见。
因此茶余饭后,坊间也是谈着这一旬之内北亲王府的两桩婚事,论当日长四郎迎娶淮阴公主殿下的壮大,就有多么悲惨凄凉的太子娶庶妃长梦的下场。
当日那场在南园,皇宫设下的大宴,匆匆的下场比漫天飘舞的鹅毛下雪还要寂静。
年关临近,这世家大族们却都是被这瑞雪封了口,战战兢兢,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