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一大早就被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给炸晕了。
都说这淮阴郡主正是妙龄待嫁,如今在新修的郡主府里又是格外的得到了圣人的看重。
圣人觉得天下子弟,都没有合适的人选,便令淮阴郡主来选择未来的夫君。
这可是亘古之奇事,但是想到了她的母亲文氏,当年好像和南三爷也是自由爱情,倒也不是乏善可陈了。
所以眼下这淮阴郡主,才江州城的高楼,花绣坊的楼下招亲了。
这可是如同在世家大族里投一颗炸弹一般。
转眼间时家二郎时引就要定亲了,时引借着夏日还没到,就邀请这些世族子弟一同玩耍。
对此南君,长禹,王宁知,蔺楚等皆在此列。
王宁知此时已经成了世家子弟的毓秀了,所以亦有许多郎君都围着他打转。
他看似漫不经心,却都在听着身边的人议论。
何浪则是唯恐天下不乱,哪怕这小子如今已经有了个顽皮小郎君,依旧不该本性。
勾肩搭背的拉着南君笑道。
“我跟你们说件奇事,淮阴郡主南惊鸿要在三日后比武比文,相比来招亲呢?”
隔墙有耳,更何况何浪说的还这么大声。
太孙长臻听了一笑。
“孤还没开口,你这个混小子就要先说。”
何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殿下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就想说完。”
南君则是有些怒瞪着何浪。
“你再瞎咧咧我就打你了。”
何浪还是有些怕着自己的这个在战场混着的表兄弟,他脾气可大了,便不愿意再说了。
王宁知都有些着急了,恨不能能够代替这前面的几个人,上去问个究竟。可是那边太孙说话显然压低了声音,几人听了都带了点笑意,到最后,何浪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
“大哥,你这么英俊帅气,你也去试一试啊。”
他心里就像猫抓了一样,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对自己忽然有些厌恶了,似乎是因为自己向陛下求娶南惊鸿一样的。
也在这个时候,他冷不丁的瞧见了长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冷到了极点。
他心里带着阴森的鬼气,忍不住想要把长四爷给撕碎。
这个人早在大半年前就该死了。
他发了多大得狠,用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他一次次的截杀,却没想到,他还是死里逃生活下来了。
蔺楚显然意识到这宴会里长四郎和对面这个王宁知的交锋。
这种程度的眼神,蔺楚愈发觉得不过是猛虎踩死臭虫一样的。
等到宴会散了。
上了马车,长禹像个富贵老爷一样的躺在了马车之上,看的在旁的蔺楚都有些晃神,似乎无论在什么时候,长四郎总是和南惊鸿一样散发出一种令人觉得格外安定的气息。
如果要说的话,那就是从容镇定的风度。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今日王宁知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豺狼虎豹一样,最近他在太子面前不得志,就像是失了心智的疯狼,你可要小心点?”
长禹笑,眼睛都没有睁开。
“张牙舞爪的猫也配称为狼?翻不起风浪。”
蔺楚也知道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可是想到那双宛如春光的眸子,他又有些忍不住。
“王宁知一定会去抢二娘子的,作为好兄弟,我先替你去抢一抢。”
这时候长禹才睁开眼睛,这时候与蔺楚有些慌张的眼睛对视,愈发显得蔺楚有些不堪了。
蔺楚有些躲闪,几乎以为长四郎勘破自己的心思了,兄弟妻不可欺,他虽知道。
可是眼下这种公平的机会,总得要试一试吧,他可不想在南惊鸿面前自己不过是个废物。
可长禹居然笑了。
“你去吧。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提防阴招。”
他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长禹,下一刻回过神来,长禹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南颂倒是得了圣人的命令,可以去郡主府多与南惊鸿聊聊天。
南惊鸿彼时在绣花,南颂看了呆了又呆,自己的妹,可并不是一个文静的性格,眼下她用贝齿试图咬断绣线,就让南颂忍不住失态。
“你可真是不着急,你都不知道你如今已经成了这江州城最大的谈资了。”
她还没开口说话。
就听到外面有侍女禀报。
“镇国将军长四爷来了。”
长四爷三个字一出,郡主府这些下人都吃了一惊。
平日里不是没人听过这位镇国将军长四爷的狠厉和决断,但是此时未婚的淮阴郡主与这位长四爷又有何关系呢?
南颂更是有些忍不住的看着南惊鸿。
“长四郎貌美无双,更是无妻室,太孙多次向陛下进言,为他赐婚,均被他玩转拒绝。你怎么说长四郎心里没你?”
“姐姐。”
她有些略怔了怔,
“我忽然想起来,太孙嘱托我为湘华姐姐的儿子挑选衣服,我就此告辞了。”
她从后门躲了离开。
现在还是在厅堂上,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和他的相遇,会在这高堂里,似乎是因为从前都是私下底有缘相会。
眼前这个少年将军,已然是风姿玉秀了。
可仍旧是出现在眼前。
“你来干什么?”
她也就直问了。
他笑了笑,眉目里都是风情顾盼。
“我来送礼。”
“送礼、送的是什么礼?我这郡主府已然修好两个月了。”
她嗤笑,还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