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休息了一个晚上后,仿佛就恢复过来了。她躺在床上,懒懒的歪着,这一夜,怀风抱月抱琴三个人都没休息好,瞧着她们眼皮子底下都是乌黑的。
“你们也辛苦了,不如今日就去歇息吧。”
南惊鸿歪在没什么精神。
怀风拿了个大抱枕给她垫在后面。
“娘子这般疲惫,还顾惜我们这些奴婢,奴婢们自然是不能歇息的,娘子遭了大罪,奴婢们心疼不已,说句冒犯的话。奴婢们把娘子当做妹妹一样爱护,当做主子一样敬重,娘子可要休息好啊。”
南惊鸿也是有些感慨,她何尝不是把这些个丫鬟当做姐妹一样,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要长过和长姐南颂。
又想到南颂受伤。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阿姐怎样么样了?可有郎中去了?”
“去了,大娘子并非被射中手臂,不过是刮伤,不是什么大事,太夫人早就请了名医前去诊治,倒还是大娘子关心您,你们姐妹二人的感情如此深刻,真是令人感动。”
抱月进来说道。
抱琴只在那收拾南惊鸿要穿的衣裳。
“文家表妹呢?”
“文小姐倒是胆大,没什么不妥,说在家睡了日上中天,娘子早上起得却是很早。”
眼看着日落西下了,南惊鸿才起来。
“我早上睡不着,这今天身上又没有什么劲。不过这会儿才缓过神来,你们就这样夸我,我可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南惊鸿揉了揉眉头,然后瞧见镜子里的自己,她想着这光阴过的倒还算快,转眼间春去秋来,快要到一年了。
“娘子,大郎君据说昨夜就没回去休息,带着方七,南九出去了。”
“别的世家呢?娘子们都吓得不轻吧。”
南惊鸿笑道。
“北亲王府的长五娘子说是发了烧,王家的王泪娘子说是不太清楚,其余的林家娘子受了惊,几位郡主不大好。”
南惊鸿听着抱月说着,眼眸里的深意愈发深刻。有句话叫做贼心虚。
“那可替我送东西去过了?”
一直不声不响的抱琴开口。“都已经吩咐送去礼物了,都是一样的。”
“是啊,大家都是闺中姐妹,总不好厚此薄彼,太子妃可是要表示宽慰众娘子?”
之前皇帝想要设夜宴,可是各个身子骨不顶事,次日太子妃必会出面安抚这些娘子大妇们。
太子妃设宴邀请南园夫人娘子,沈漾瑢也受到邀约一同前去。
抱月自然尽职尽责,她就是主子的耳朵,主子想要听到的消息就应该提前打听好。
“原来是这样,那她不就瞧着,想着是她那个舅舅帮着她的?”
南惊鸿冷声道。
“这倒也不是。但是之前您吩咐握住注意那边的动向。沈荣大人好像来过两次。都是面色不太愉快的。”
“继续给我观察那边的动向。”
西容苑,沈漾瑢也有些不舒服,那毕竟是自己的阿姐,以前再怎么闹矛盾也只是在家里可从来没有想过她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母亲似乎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怎么就不给她弄死了?你就是善良,你可知道他死了,三爷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到时候南园长大的娘子只有你一个了。搞不好跟太孙的那个婚事……”说着说着沈氏的脸色愈发不好,起来就没有开口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沈荣果然带了沈云素过来了。
“既然你云表姐过来了,你就跟他去那边玩耍吧。”
沈氏面色不好,沈漾瑢也想早点离开。这下见到表姐来了,连忙逃也似的,给舅舅请了一个安。然后面拉着沈云素离开了。
“可算是来了。”
沈氏艳丽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冷漠。
“我说我们沈家为什么这么多年落魄,你却还能顺风顺水的爬到现在的位置。从前我以为你是有大出息的,所以我才让我父亲一直都提拔你。用尽整个沈家的力量来支持你。你当真以为是因为我们年少的情谊吗?”
沈荣忽然半跪在地。
“小姐多年的照料。沈荣一直感激不尽。西杭沈氏的荣耀我一定不会辜负并且会将这个姓氏张扬光大。”
“好一个发扬光大。我今日倒想问问你。之前来我家的那个富商究竟是谁?你又如何能这些年都顺风顺水的。还让我和阿瑢对你感激涕零。”
沈氏艳若芙蓉的面上更是多了几分厌恶的神色。多年来她抛弃自己家族曾经的荣耀。跟在三爷身边,以一个妾室的身份。为的就是把女儿养大。可没想到的是,活到三十岁才知道十三年前那居然是一个局。
“小姐,这件事情是我和老爷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
沈荣似乎也有些疲惫。跪在地上,面色有一些悲哀。给人做妾室始终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否则当年南园也不会跟北京王府世孙侧妃恩断义绝。可是他们西杭沈氏的那个机会已经等了很多年。
当初为什么会一朝没落?
还不是因为朝中没有贵人相助。没有联姻。
那时候太子正是风光的少年郎,英俊又潇洒。原想着把自家的嫡出小姐送过去,当一个太子侧妃,未尝不可。
谁知道太子吃完之后居然不认帐?对此老爷和自己都十分自责,愧疚。幸好小姐还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以为他只是一个从京城来的富商。所以这件事隐瞒下来。
幸好小姐后来也有了决断。自己选了南三爷。安安稳稳的把小小姐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