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阵,严鸿又问竹青:“那本官且来问你,这三小姐遇害一事,你觉得是冯监生干的么?”
竹青道:“奴婢不知情,不敢乱说。以奴婢来看,冯监生素来老实,身体孱弱,未必是他。然而,若是真被他知道这事,一时愤怒,倒也干得出来。”
严鸿又想了一想,吩咐道:“陶兄,你且拿纸笔,把这女嫌犯说的,都记下来,一句别漏。”
陶智迟疑了一下,应声“是”,拿了纸笔来,一一记录。
写完后,严鸿看了一遍,这陶智一笔字写的甚是一般,但记姓甚好,写的真是一条不漏。严鸿拿起来,又念了一遍,对竹青道:“这上面写的,对也不对?”
竹青凝神听完,哆哆嗦嗦地说:“对……”
严鸿点头道:“甚好,那么签字画押。本官姑且信你一回,也不为难你。曰后查出若是其中有诈,却叫你知道锦衣卫的手段!”将纸笔递给竹青。竹青接过来,咬紧牙关,签字画押。
严鸿笑道:“好个小丫鬟,做事却是痛快。来呀,把她也带上去。别让与那白大相见。”两个锦衣卫上前,带了竹青下去。
严鸿随即把郝司狱叫来,递出去五十两银票,吩咐他备两间单牢,把这两人分别囚禁,禁止任何人探望,也不许与旁人说话。除此之外,不得虐打,吃穿住用,也都尽好了准备。郝司狱哪敢要小阎王的银子,直到严鸿瞪起眼发脾气,这才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揣下。
严鸿又点了五名锦衣卫:“你们五位兄弟且辛苦几天,轮流在这诏狱里值勤,就盯着这两个人犯,别让任何人碰他们,你们自己也别跟他们说闲话。谁要敢去糟蹋里面那个丫头,就直接拉出去军法从事。若有人来闹时,给我挡住,速速来告我。值勤一天,衙门里补贴每人一两银子。这里一百两先垫着用。”
严鸿的银票一亮出来,这些锦衣卫心想,诏狱里值班,除了憋屈点,可以说清闲得很。呆一天有一两银子拿,这好事哪里寻去啊!都知道严长官有钱,没想到这么宽待部下!当即笑眯眯的应了令。带头的伍长接了银票,心里巴不得这俩多在诏狱关几个月。
严鸿又加了一句:“记住,这两个嫌犯都是案件中的关键,你们自己没事别跟他们闲话,若让我知道,说一句闲话,扣一两银子!”
那伍长赶紧道:“是。弟兄们都听好了,在诏狱里都装哑巴,谁敢废话害大家挣不到银子,自个把嘴巴缝起来!”
严鸿这才长笑一声,带着四个总旗和十五名锦衣卫,拔队回衙门去者。回程途中,先在路边小店随便吃了些午饭。
回到衙门,严鸿叫十五名锦衣卫且回营暂歇,听候调遣。自个和四个总旗进到官署,把竹青画押的供状收好,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冯监生头上不但泛绿,制帽子的还是这么个大来头啊。”
王霆忍不住道:“长官,这事情牵涉到郑老都堂,还是慎重些好啊。”
严鸿道:“王老兄放心,我这里只管杀人案,那尹三小姐愿意找歼夫也好,愿意去自己卖身也好,管我屁事。”
王霆道:“那长官下一步是打算……”
严鸿道:“还要辛苦几位老兄。坐下喝杯茶歇会儿,跟着兄弟再往安定门那凶宅去一趟。”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严鸿又带着四位总旗和十五名锦衣卫,到了安定门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