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怎么不对,简直太对了!
箱子里装了多少,胡佳人当然清楚。但是现在一打开,她就发现里边的东西,比之前多了许多,箱子一打开,里面的银票就要掉出来了。
不必说,这是郑守备夫妇多添上的。
果然,最上面放着一张纸,上面几句话说明了原委。说是这多添的东西,就当作给她的嫁妆。
真金白银,极丰厚的一笔。
这一箱家中的心意,加上郑守备夫妇的资助,胡佳人略茫然的心态,顿时明朗了许多。
不就是过日子么,有钱有脑子,怎么过不是过。这么想着,她抬头朝面前的人灿烂一笑。
魏清舟被笑的脸一僵,脑子里空白一片。
她对他笑,难道对他也是有心的?
不过他为什么用也......
年十八的魏清舟,打小就沉稳有度,从会走路起就没做过一件胡闹的事。可这回面前让他莫名在意的姑娘,总是轻易的能让他生出一种不知所措之感。
胡佳人合上箱子,笑着道:“劳烦何大人了,这与我来说,不仅是家人的心意,也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对,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应当是他,而不是这只钱箱。魏清舟手指微动,忍住了反驳的话。
这人还真是不爱说话。
打算着再问出点情况的胡佳人,笑意不减一脸和气的道:“何大人辛苦了,若是不嫌弃不如坐下饮一杯茶?”
这举动应该不算出格吧。
侧眼瞥了下石榴葡萄的表情,见二人并无异色,胡佳人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样确实不算什么。
想来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男女大妨,并没有那么严苛的原因。此时女子地位也并不算很低,不然就算胡常安有意让女儿承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嗯。”触到这软软的笑,魏清舟紧绷着的表情也缓了下来,应了一声就撩起衣摆坐下了。
烟雾袅袅,坐在上首的胡佳人,隔着手中茶盏打量着坐在那里的人。这人不爱说话,那她就只得当个话篓子了。
“这茶如何?”
魏清舟颔首:“不错。”他那里也有这茶。
按说他给的份例,是不该有这茶的,想来是下面的人巴结着,才给了这样的好茶。
不知她喜不喜欢这茶。
正认真想话题的胡佳人,就看见这个何小船,忽然就抬眼朝她看来,目光沉沉。
被看的一愣的胡佳人,不由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妥?”她怀疑自己要是不问的话,他是不会开口的。
“此茶名为新柳。”魏清舟淡声道:“色清味淡,如柳芽初发,方得此名,你觉得如何?”
对茶没有研究的胡佳人,立刻点头道:“确是好茶,口中留甘,无苦涩之味。”这是真话,在胡家用茶,她就喜欢放点霜糖。这茶不放糖,也没有苦涩,她确实挺喜欢的。
“嗯。”魏清舟点头,果然是喜欢的。不过这茶不多,此地当然是没有的,待会让人把他那里的都拿来给她吧。
嗯?这就没了?
胡佳人觉得头疼,这人真是棘手的很,她该怎么把话引到那个安亲王的身上呢?
“听闻王爷时常在园中舞剑,此事可是真的?”纠结了半天,她最后还是打算直接问了。
“你想见王爷?”魏清舟清楚她的想法,闻言不由挑眉道:“那便让你的侍女递话,想必王爷会拨冗一见的。”
胡佳人梗住,她当然不想见那个什么安亲王,只是想多知道点什么。可是显然她找错打听的对象了,不是一言不发,就是把话歪到她不想听的地方去!
“呵呵,王爷事务繁忙,我哪敢打扰。”胡佳人干笑了一声,解释道:“只是在屋中待着实在闷,想去园子里走动走动,又怕冲撞了王爷。”
魏清舟打量着四周,心想这里确实太小了些,怪不得她会觉得沉闷。于是想了下,便开口道:“你想去就去吧,王爷来此地不过几日,其实并不常去园子。”
“王爷若去,也会提前让人清园子,你不必担心。”
胡佳人心中轻叹,虽然实在想不出,隐瞒身份的必要,但在没见到安亲王之前,她始终存着一丝怀疑。
这么想,她对这个何小船也存着忌惮,生怕自己应对不当,叫他拿住把柄。现在既探不出有用的东西,那还是不要深交的好。
“多谢何大人,眼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若是何大人有事要忙,便只管去了,我便不强留何大人了。”
什么强留,这简直是明赶了。
有那么一瞬间,魏清舟还以为是听错了,但盯着她的恰到好处的浅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在赶他。
生平第一次被人赶的魏清舟,感觉很奇特。
沉默了一会,他缓缓起身,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转步大步离开了。
脚步声远离,石榴面带担忧的道:“主子,这何大人是不是生气了啊?”
“怎么会。”胡佳人慢条斯理的轻啜了口茶,缓缓的道:“何大人怎么会计较这样的小事,我也是不想耽搁何大人的时间。”
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就算意识到不好再和这个何小船深交,她也有更和缓委婉的法子。
但一想到是这个小子插手她退婚的事,才叫她无计可施,到了这一地步,她就忍不住想给他脸色看。
臭小子,果然美色害人。
当初在茶寮,要不是她一时心软,邀请他同桌,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事。她早就可以使计脱身,回到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