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可怕。
苏瑜,y城苏家苏明诚的私生女,传说生母是苏家女佣。此时躺在冰冷的小巷子里,身上仿佛也有伤口,因为黑色的t恤好些地方都湿了,看着像水晕染的,实际是血,左脸颊正呈线性流淌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嘶,苏婉真看得起我,竟然找了四、五个人来对付我,看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行啊”。苏瑜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向着路灯很亮的大街走去。就着昏黄的路灯打量了自己一下,还好穿的是黑色的短袖,深色牛仔裤,血迹不明显,但是真的疼。
苏瑜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把绑着的头发放下来,冷冷的面容瞬间柔美多了。如果苏婉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画花她的右脸。
不停地扫视街道两边的店铺,直到十几分钟后,才看到一家小诊所。苏瑜走进去,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在。
“你好,我摔倒了,脸上有伤口,麻烦你处理下,再多给我些擦的药,麻烦了”,对于没仇的人,苏瑜很礼貌。
医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扶了扶眼镜,道:“坐下吧,头发掀开,我看看”,苏瑜照着做了。男医生拿了小手电,用棉签看了下,发现伤口有点深,快五厘米长了,皱了下眉。
“小姑娘,伤口又深又长,要仔细消毒,有些疼,忍着点”
“好的,谢谢”。
苏瑜知道脸上有伤口,但没想到这么严重。看来苏婉对她的敌意太深了,竟想要毁了她的脸。
当蘸着酒精的棉球刚挨着伤口,苏瑜就皱起了眉头,咬紧了嘴唇,还在心里默默地把苏婉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忘了她渣爹也在那十八代里面。
等医生用纱布给苏瑜包扎好伤口,又开了些消毒喷雾和擦伤药,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小姑娘,回家洗脸脱衣服都要小心,尽量不要碰到伤口;晚上睡觉前,把纱布揭开,减少外出吧,出汗对伤口不好。”医生嘱咐了一堆,是个尽责的大叔。
苏瑜仔细听了,她不在乎美丑,但既然苏婉母女不喜欢,那她就要好好留着,气气她们也好。更重要的是,脸是妈妈给的,一定要保护好。妈妈去世3年了,除了一条紫色手链,妈妈给她留下的就只有身体了。
摇摇头,暂时放下对妈妈的怀恋。苏瑜拿出兜里唯一剩下的手机,要不是手机是他那个渣爹表演父女恩爱给她的,苏婉怕她告状,估计也不会给她留下。
其实,苏婉把她和苏明诚的关系看的太好了,就算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枪指着她的脑袋,她苏瑜也不会向那个人求救。记得16岁时,遇上母亲去世,得知自己有个爸爸。只有怨恨,恨他丢下自己母亲另娶她人,害得母亲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
人人都说同一血缘的亲人,见面会很亲切,相处会很自然。可苏瑜见到的苏明诚,眼里只有陌生,不经意间还有恨和不甘。
从那时候起,苏瑜就开始学会独立,只做好自己该做的,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终于拦到一辆出租,想回家,确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苏家管门的赵妈每晚十点关门,十点后,苏瑜就没有进去过,因为赵妈看不上她的身份。
罢了,还是去兰兰那里住一晚吧。兰兰全名容兰,现在是苏瑜同班同学兼好友。有个下半身瘫痪的母亲,为了方便照顾,兰兰在校外租了一个小的一室一厅,带独立厨房和厕所那种。代价就是苏瑜每天做一份兼职,兰兰每天两份。
苏瑜是在做兼职的时候,慢慢和容兰交好的。刚做兼职,苏瑜什么都不会,全靠容兰手把手教。还记得兰兰刚知道她是y城四大家小姐时的震惊,后来听大家都在传,第一个当然是端庄美丽的苏婉在传,才知道是私生女。不过容兰只是表示知道了,还是该干嘛干嘛,并没有疏远她,让苏瑜感动了一把。
苏瑜一点都不想要这个苏家小姐的身份,以前一直和母亲住在乡下,种点小菜,养点鸡鸭。苏瑜妈妈烧得一手好菜,偶尔帮助村民办红白喜事的流水宴,挣得钱勉强够母女两个用,空了的时候,妈妈会教她做饭,唱歌,画画。小小的苏瑜,不明白住在乡下的母亲怎么会那么多,只觉得母亲好厉害。简单的日子,每天都是充实快乐的。可惜,那些日子都只能留在回忆里了。
苏瑜掏出手机,给兰兰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半小时到。
“好的,亲爱的,给你留门。”回复很快,语气亲昵。苏瑜勾了勾嘴角,很享受有朋友关心的感觉。
苏瑜轻轻推开门,兰兰正在门后站着,“嘘”。将拖鞋放苏瑜脚下,又将她往浴室推。低着声音说,“浴巾和睡衣在洗手间,被子在沙发上,洗完自己睡,明天早上冰箱有包子,自己热。我明天还是六点起床出门。”唠叨完了,兰兰打着哈欠向卧室走去。
听着好友迷糊的唠叨,苏瑜又弯了弯嘴角,去洗手间擦药。小心脱了衣服,将前面处理好了。背上的不好擦,苏瑜干脆左手拿纸垫在左后腰那里,右手从肩膀斜过去贴着背倒酒精。一番折腾,终于弄完,苏瑜已经筋疲力尽。
苏婉,这是最后一次了。一忍再忍,已经忍无可忍了。
轻轻裹上浴巾,侧着躺在沙发上,苏瑜开始回想白天被打的事。
苏瑜和苏婉她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偶有小算计,但直接找人来出手,这是第一次,究竟是为什么呢?
“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