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啦,后面没有追兵,你也不用趴在草里了,你身上这么脏,黑旋风可不会答应让你骑乘的。”林钰摇了摇头,关于他这次出行,原本不想带着谁,只不过自己这位师弟既然被救,便送佛送到西,而况依着江新所言,自己这般死里逃生落到空空门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若是一个不查给自己按个被敌人撬开了嘴巴泄露机密,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形已然令江新有家不能回,在外又成过街老鼠,权衡之下不若跟着自己这位师兄来得自在安全。
“嘿嘿,我有马匹,就是怕摆在路旁太过招摇,这才将它隐在林子里。”江新打个哈哈儿,忙转身到林子后面取自己的马匹,跟林钰同乘黑旋风?别开玩笑了,上次不过是摸了它的毛皮一下,就被一蹄子踹出去老远。
“前面就是墨北了,不过我打算绕城而行,然后从北方草原一路向北,你是跟我前往利西亚还是南下返回大坤?”林钰看着江新利索的打马上路,心下了然对方并未受到什么严刑拷打。
“自然是跟着师兄前往北方,哎,如今我是左右不是人,哪边都将我视为硕鼠,天下之大,却再无我江新立足之地了。”江新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沧桑之色泛于脸上。
“怎么?你是怪我救你出来?那好,我这就将你拿下,交给师门处理。”林钰看着江新虽是满脸惆怅。小眼睛里却尽是得意之色,不由出口吓唬起来。
“别,别。还是跟着师兄吧,世间就师兄一人是我江新的亲人了。”听了林钰的话,江新犹如被踩了尾巴一般,连忙贴近林钰。
“呵呵,你离我远点,多少天没洗澡了,这般味道。小心黑旋风的蹄子。”林钰摇了摇头,其实打心里。若是让林钰选择,还是愿意江新跟着,此人虽是胆小怕事,修为又不尽人意。不过论及机灵和逃逸,怕是天字一号独一份,有他在,就算有什么变故,做个传信之人最合适不过。
“师兄莫怪,我在草丛里扎了两天了,有些味道也是难免,等咱们寻到溪流我自会清洗干净。”江新讨好的冲着林钰笑了起来,眼神却是留意着林钰身下。生怕黑旋风的蹄子飞来。
“如此,上路吧。”林钰说完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头顶上的那片云朵,随即打马而走。不出半日,林钰二人便绕过了墨北城,又借着夜色急行,这才在如今这个不太平的时刻躲开了边境之处各方势力的视线,悄然进入了北部草原,臣服于大坤朝的呼儿汗族领地。。。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青天白云之下,一黑一棕两个点在快速移动着,脚下的野草犹如一匹望不到边际的绿色缎子,虽是颗颗粗壮,却很少有杂草丛生的草垛子,是以无论是黑旋风还是江新的马匹,一进入中央草原,那股深入灵魂中的亲切感立时涌现,两匹马撒欢一般尽情驰骋,直惹得偶尔几户冒险前来边境的牧民驻足张望。
“我说林师兄,林师兄,快快停下吧,昨夜你我摸黑溜出大乾,如今又这般连续奔行,不说你我铁打的汉子,就是马匹也受不了啊。”九月的草原虽还是满眼绿意,但那自遥远北方刮来的劲风已经开始肆虐,这般犹如刀割的感觉,或许林钰并未感到不适,但换成了江新那小身板可就差强人意了。
“呵呵,我的黑旋风这才刚跑起劲,咱们这般疾行也是为了尽快深入中央草原,现下边境之处山雨欲来,一个不留神被当做敌方的细作乱箭射死也是可能的。”林钰虽然嘴上说着,身体却打马而停,相较于黑旋风的令行禁止,江新和胯下的马匹却有点刹不住又奔出去几十丈。
“林师兄,这草原虽是盈草连天,却是连一颗遮阴大树都没有,师兄武功盖世,这点骄阳劲风自然不算什么。可我江新骨瘦如柴,前段日子又惨落敌手,还是快歇息一下吧。”江新旋马凑了过来,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张望着附近有无遮阴之地。
“林师兄?林师兄?”对于江新的絮叨,林钰似乎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的跨在黑旋风的背上,望着头顶的一抹白云出神。
“恩?江新,你叫我?”回过神儿的林钰眉头一皱,自打出了大乾的国境,原本急切的心情猛然被一股奇怪的危机感取代,连带着原本兴奋的小白也脑袋一缩钻进了林钰的怀中。
“林师兄,你我连夜奔行,怕是你也累了,那边有处草坡,我们何不行至背风面歇歇脚,这大白天的驰骋草原,遇到马贼或者官军可不太好。”江新嘿嘿说话,身体早已向着观望的草坡而去。
“恩,也好。”此刻林钰的心情颇为烦闷,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只是他想不明白,灵觉之下几乎除了草丛就是石头,这般好似大难临头的感觉又是出自何处?
摸了摸背上的黑石弓,林钰摇了摇头跟着江新行到草坡之处,如今身处草原,不说黑旋风和小白这些原住民不自觉的表现出从前模样,连带着林钰也是好似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拿着劲弓奋勇杀敌的少年。
“林师兄,来,吃块干粮。”江新一屁股做到柔软的草皮之上,也不管自己的马匹自己跑出多远,手一伸抓出块烧饼往嘴里塞。
“轮台城头夜吹角,单于已在金山西。江新,看来咱们是歇不成了。”江新的头顶之处,林钰缓缓摘下背上的黑石弓,一支四菱羽箭悄然上弦。
“怎么?哎?林师兄,你要射只飞禽给我吃吗?天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