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萝,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沈婉看着窗台上已经凋谢的花朵,将花瓣摘了下来丢到花盆的泥土之中。
辛萝摸了摸脑袋,为难的皱着眉:“这……辛萝也没有想过,只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过好每一天,那大概就很好了吧。”
沈婉静默着不说话,自己这偷来的一世,究竟应该如何过才能对的起上天。
沈婉忽的有些羡慕时间。
人总是为了金钱为了权势勾心斗角忙忙碌碌的过完这一生。
而时间不同,它总是照着一个速度,不紧不慢,像水一般,不管这世间之事如何变化,不管人们是怎么想的,时间总是这样流动着,简单安静,与这复杂喧哗的人世相比,时间总是更加的高深莫测。
用过晚膳,沈婉独坐在屋内,手中抱着一件未制好的男子衣袍。
熟悉的声音响起,屋内凭空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楚璃嘴角带着笑意,从背后搂住沈婉纤细的腰身,声音懒懒的:“婉婉,我想你了。”
“昨天你才来了的,怎么这就想我了?”沈婉娇笑着,停下手中的活。
“只有待在你身边的时候才不会想你,我想时时刻刻都与婉婉在一处。”楚璃嗅着沈婉身上特有的香气,觉得甚是满足。
他终于明白要美人儿不要江山和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态了。
有佳人如斯,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不是么?
沈婉虽说活过两世,但是听到心上之人情谊满满的言语有哪里能够不动心。
她笑着就像盛开的花朵,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心里软软的。
沈婉转过身来,将头靠在楚璃的身上。
“怎么又给楚琅制衣袍,你也要注意你的身子。”楚璃有些吃味了。
沈婉伸手摸着楚璃掉下来的头发:“天冷了,哥哥的身边也没有其他人照料,当然要经常重新做了。”
楚璃撇了撇嘴,心中非常受伤,他这样明显的暗示沈婉居然都不接茬。
他瞧见沈婉给楚琅做的那身衣裳,心里的醋**都要打翻了,可到头来连个帕子都捞不着。
楚璃虽然已经猜出来这个小丫头跟楚琅的身份,但是还是难免心里不畅快。
若不是顾忌着沈婉还有楚琅的一身伤,楚璃可是真的想要替楚琅松一松筋骨了。
沈婉看着楚璃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猜得出楚璃在想些什么,笑了笑也没有点破。
“你手臂上的上可是换过药了?”
“换了,辛萝可是上心的很。”她将手中银针上最后一节线用尽,便把未完成的锦袍仔细的叠好放在一旁。
楚璃看着沈婉的手臂,有些心疼,他虽是没有受过千媚儿的毒,可也见过不少那样的例子,那一滴血就能让人百爪挠心,恨不得将血肉又切了去。
而他的小丫头竟然在他的面前被千媚儿所伤。
他有些庆幸,幸好沈婉那天穿的是一身男装,不然被千媚儿盯上的话,绝对会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沈婉和楚璃说着话没注意时间,再抬头时天已经有些发黑了。
轰隆隆的一声惊雷在天空中响起,屋内亮了一亮。
沈婉一惊,浑身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感受着怀中的这个小女子惊吓的样子,楚璃笑眯眯的将怀抱收紧了一些,将沈婉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胸膛中。
楚璃总是从沈婉的窗户中进来。
所以,沈婉屋内的窗户也都是虚掩,关的并不紧实,楚璃来之窗户也都是放下来防止别人看到屋内的情形。
外面的风也有些大了,吹得窗户砰砰作响。
沈婉是有些怕雷的,以前打雷下雨的时候,身旁的丫鬟都会在屋内陪着她。
这一世倒还是第一次听到雷鸣。
在外面守着的辛萝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手脚麻利的又披了一件外衣,将窗户从外面又关的紧了些,又拿了物件从外面顶了起来。
这样,屋内就只有雷声和雨声了。
“婉婉,你怕打雷?”楚璃搂着怀中缩成一团的女子,笑着开口问道。
沈婉扬起小脸来皱着眉头:“不怕,一点都不怕的。”
“不怕那就好,我看婉婉的样子还以为是被雷声给吓到了,”楚璃看着嘴硬的沈婉打趣道。
“嗯,嗯,我怎么可能会怕!”沈婉边说着身体还在微微的发抖。
楚璃看透但还是估计到了自己的小女子的脸面没有说透。
雷声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大,楚璃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感觉今夜许是走不成了。
“你……你就在……这儿吧,外面那么大的雨。”沈婉低着头,手指缠着衣角,脸颊无法克制的发烫。
“好。”楚璃浅笑着点点头。
楚璃在镇北将军府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就连两人相识的始末缘由,都无法对旁人言说。
是以也更是不可能说是在府上为楚璃去寻一间房间的事情,楚璃今夜也只能是在沈婉的房间内呆着了。
夜深了。
沈婉止不住的想打哈欠,但是还是有些举足无措,她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这今夜该怎么睡才好。
楚璃倒是还好,他时常会练功到很晚才睡,这个时辰对于他来说还算是正常。
“时间不早了,睡吧。你睡床上,我在你这美人榻上睡一晚就好了。”楚璃知道沈婉心中的顾虑是什么所以这样主动的要求。
沈婉看着那硬邦邦的美人榻,有些于心不忍。
那美人榻白日里偶尔躺一会儿还好,但是睡一夜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