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上,男子托着倪琳的下巴,闪烁的‘囚’字来回晃动,好像在审视着倪琳。
归于沉寂的令牌垂在腰间,一道暗红色符文链围绕着令牌缓慢旋转着。
倪琳无力的睁着眼,眼前的人影越发模糊,左臂无力的垂在身侧,右臂不住的颤抖着,艰难抬起,血肉模糊的右手费劲的挥动着拍打着,想要把男子托着自己下巴的手拍到一边。
但倪琳实在太虚弱了,一连几下,都没有效果。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倪琳嘴唇微动,虚弱地说着。
男子苍白的嘴唇颤抖着。
对...不起...
不...要...
鬼魅的呓语飘入倪琳耳中。
倪琳完全不明白这男子在说什么。
来回晃动的‘囚’字归于静止,男子向前倾身,俯视着倪琳,闪烁的‘囚’字几乎贴在了倪琳的额头上。
鼻尖相对,男子另一只手僵硬的抬起,卡住了倪琳的脖颈。
力量渐增,倪琳感觉呼吸越发困难,右臂艰难的攀住男子卡住自己脖颈的手,想要挣脱,但完全是徒劳。
倪琳眼睛越发睁大,费力地摆动右臂,血肉模糊的右手无力的捶打着男子。
无法呼吸,倪琳本能的张开了嘴,想要呐喊,想要呼吸。
闪烁的‘囚’字贴在了倪琳的额头之上,见倪琳张开了嘴,那男子便也僵硬的张开了嘴。
不...不...
鬼魅的呓语再次响起。
一缕暗红色符文链自男子口中飞出,如蛇一般晃动着,微微盘身,猛然伸展,如箭一般飞入倪琳口中。
不...
不!
鬼魅的呓语再次响起,似在呼应着倪琳心中的惊恐惨叫。
倪琳一阵抽搐,只觉自己的灵魂被锁链之类的东西缠住了,有一只大手正在拉扯那锁链,想要把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拉出去。
男子放开了手,微微退后,看着跪在地上挣扎抽搐的倪琳,暗红色的‘囚’字快速地闪烁着,好像十分兴奋。
倪琳依然仰着头,瘫跪在地上,艰难的回弯右臂,颤抖地血肉模糊的右手无力的卡住自己的脖颈,试图阻止自己的灵魂被拽出来。
不!
不...
不!
不...
鬼魅的呓语变成了哭泣,倪琳绝望的挣扎着,无声的悲嚎着。
怎么会这样!我要死了吗?
我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我还要回家呢!
回家...家里...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倪琳徒劳的挣扎着,意识越来越模糊,无声的悲嚎都已变成了奢望。
不...
不...
......
琳琳...
琳琳...
......
......
“琳琳,琳琳,醒了吗?我忘带钥匙了。”
邵莹的声音从寝室门外传来。
凤颜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勉强睁开眼睛,刺目的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凤颜懒洋洋的揉了揉眼,晃晃悠悠地下了地,刚站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又跌坐回床上。
凤颜慌乱的拍了拍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能是噩梦的关系,凤颜感觉喉咙的异常又严重了,窒息之感越来越真实。
怎么搞的...这该死的噩梦...
凤颜想着,晃晃悠悠地再次站起,走到桌边,拿起桌上早就倒好水的水杯,一饮而尽。
喉咙的异状勉强缓解。
“琳琳,你没事吧,我忘带钥匙了。”
邵莹有些焦急说着。
凤颜哀怨的叹了口气。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诡异之事接连不断。
先是各种带有她照片的证件(最初凤颜并不知照片是什么,还不住的感叹这个世界的画师好厉害,竟然画的如此惟妙惟肖。),然后是各种她不认识,但声称认识她的人出现在身边。
最为诡异的,不论是那些证件,还是那些声称认识她的人,都称她为‘倪琳’。
经过很长时间的混乱之后,她才有了些头绪,这‘倪琳’很可能是那个与她置换了时路之位置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所谓记忆恢复的治疗,凤颜才勉强适应,并慢慢融入到这个世界的生活中,作为‘倪琳’生活着。
凤颜晃晃悠悠地走到门边,打开了寝室的门。
邵莹有些抱歉的看着凤颜。
“抱歉啊琳琳,刚才走得匆忙,忘带钥匙了。”
邵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抱歉地说着,抱着一个大口袋走进了寝室。
“怎么样啊琳琳?好些没?”
邵莹将大口袋放在桌上,回头看向凤颜,眼中尽是关怀。
凤颜看着关心自己的邵莹,虚弱的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凤颜总是觉得削弱无力,而且周身莫名的疼痛起来,左臂常常麻木到无法活动,右臂则间歇性的剧烈颤抖。
夜晚则会噩梦连连,总是梦到被众多黑影包围,或是追逐、或是战斗,但始终看不清那些黑影究竟长什么样子。
昨晚更是夸张,正吃着饭,凤颜竟直接昏了过去,一头栽在了炸酱面碗里。
邵莹被吓得半死,以为是卤子太咸,把她齁死了。
慌慌张张的将她送到医院,但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熬到半夜,她才醒过来,勉强回到寝室,便又昏睡了过去。
“琳琳啊,要不我再陪你去检查下吧,你这几天看上去虚弱好多啊,你看看,嘴唇更白了,脖子上的红印也更大了,看上去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