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态皆是小心翼翼,充满希冀的,仿佛这一刻从乔司宴嘴里说出的任何决定,对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乔司宴沉默片刻后,开口许诺:“等时机成熟,我会带你回去认祖归宗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言,白童惜脸蛋上腾起了一丝落寞:“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乔司宴沉冷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再过几个月,等白童惜把孩子生下来后,他就把孩子牢牢抓在手心!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她不听他的话了。
到那个时候,他会领着白童惜回到乔家,让乔如生知道他当年干的荒唐事,让他体会一下晚节不保的滋味。
再来,他还会把白童惜带到孟沛远面前,由她亲口斩断与孟沛远的情丝,让孟沛远痛苦一辈子!
白童惜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危险,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结果,被她摆在架子上的那盆薰衣草,就这样被她不小心撞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两人,都下意识的往盆栽看去,只见盆栽的底座已经完全碎裂,里面的土散落一地……
见乔司宴薄唇微抿,白童惜自知不妙的说了声“抱歉……”,然后蹲下身想把薰衣草给抢救起来,结果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因为裂开而变得尖锐的底盘,一下子就给划出了一道口子!
她“嘶”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又正好是乔司宴可以听到的分贝。
他皱了皱眉,她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他只能绕到她的身前去低头看她,就见她左手捧着正在流血的右手食指,咬着下唇一副忍痛的模样。
见状,乔司宴马上去浴室里抽了两张面巾纸回来,一边对白童惜说“放着我来”,一边将面巾纸按在她的伤口上。
白童惜趁此机会,又说了一遍:“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就要从他手里接过面巾纸,自己按。
但乔司宴并没有要抽手的意思,他一直帮她按着伤口:“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你这是何必?”
白童惜忍住甩开他手的冲动,仍是一副内疚的语气:“就算它不贵,我也应该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向你道歉。”
“没事。”乔司宴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弄得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在按了一会儿她流血的食指后,他才轻轻的将面巾纸撕了下来。
血虽然已经被止住,但乔司宴还是说:“你在这里等着,什么都别碰,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这还得多亏了上次来这里给乔司宴脸颊抹药的医生,把一些常用药也给带了过来,以防不测。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的乔司宴在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后,将它在白童惜右手的食指上缠了一圈:“注意少碰水。”
白童惜点了点头,十分乖巧的说:“我知道了,谢谢。”
乔司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别跟我这么客气,起来吧,地上凉。”
白童惜却偏过眸,看着脚边的薰衣草道:“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小一点的花**把它插起来?就这样不要它,也怪可惜的……”
乔司宴听得有些好笑,但又有些动容,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盆十几美金的薰衣草而已,摔了就摔了,根本无足轻重。
倒是她,手都被划伤了,还在惦记着它怎么样,难道就因为这盆薰衣草是他送的,所以才这么珍惜?
下一秒,乔司宴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别忘了,他可是设计分开她和她爱人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