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差点要叫起来,盯着看不对,不盯着看也不对,到底要怎样?看来她说的什么微表情也是在唬人!
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都准备辩驳了,但想想还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怕一辩驳,反而越描越黑,会露馅。中情局的人对审问都有一套,他们会挖各种陷阱,让你不经意就踩了进去。
他不能掉进她的陷阱里。
“如果他们对你产生了怀疑,开始给你挖各种陷阱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因为说得越多,可供他们推敲的证据越多,你的漏洞也会越多。”这是当初她在训练他的时候告诉他的。
秦印见他不说话,问道:“怎么不替自己辩白?”
谈昕满脸委屈:“一个人要想冤枉你,怎么辩白都没用。我倒想问问你,我怎么心虚了?”
这话把秦印问住了,她就是觉得谈昕和这家人的反应都有些奇怪,包括她昨天的犯困都有些诡异。但其中的因果,她却一点都想不出来。
她身上没什么可图的。若是这家人心有不轨,目的何在呢?还有就是谈昕,她是信任他的,他不可能和她们勾结在一起。
谈昕看着她,有种要为自己讨个说法的气势:“秦老师?”
秦印喝了一口牛奶:“我想是我疑心太重了。”
“秦老师是不是看谁都不像好人?”
秦印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人被冤枉后,会影响他对外界的判断。”谈昕说,“我是听一个心理学家说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秦印若有所思。她承认,这么多年的特工生活,让她对人没有基本的信任。在他们的世界,信任是被重新定义的。常人认为正常的一切,到了他们眼里都要经过一番细细的咀嚼,生怕是一个圈套。
她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不正常的,但一个人在不正常的生活中生活了太久,就会难以适应正常。
“你觉得我很多疑?”
“要不然怎么解释你对我的怀疑。我都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一大早被人说成心虚。当然还要感谢你,没加上做贼两个字。”
秦印被他这么一说,真的很无地自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她急忙解释:“对不起啊,我可能真的有点神经过敏了。主要是因为想想昨天的事情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的事情?”谈昕的表情像在等待一个好听的故事。
秦印说:“我居然在一家陌生人家的沙发上睡着了,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情。你觉得你会因为困得都等不到去卧室就睡觉吗?”
谈昕问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很警醒吗?”
秦印立刻闭口不言,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该露馅了:“只是觉得不合常理而已。”
谈昕料定她不会细谈这件事情,淡淡一笑:“是有点不合常理,但世界上不合常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是啊是啊!”秦印打着哈哈,已经完全弃甲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