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您好,您好,许久不见,您老依旧身体康健啊!”
“刘大人!听说您喜得一孙,三代同堂,恭喜恭喜!休沐的时候我老成可要厚着脸皮上门去讨杯喜酒喝喝,哈哈,哈哈哈。”
“于大人!不知您可知陛下宣我们来所谓何事啊?不知?那您可就谦虚了,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您户部尚书于大人简在帝心,乃我六部之首啊!”……
因为儿子的事情耽搁了不少时间的成大人匆匆的赶到目的地,人都还没有完全跨进御书房,脸上却又挂上他那常年如一的亲切笑脸,问候声也不断地从他的口中讲出,热情的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即使大多数人只是淡淡的回复他一个公式化笑脸。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的高呼声,先前在御书房后休息的皇帝缓步走了出来,坐在了那把特意加大加宽的主座上,有些焦黄的脸上显得十分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
“恭迎陛下!”原本还在不断和同僚们套近乎的成大人此时也停下了一直在运动的嘴皮子,跟着他们一同站好,拱手弯腰,大礼朝拜这个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的皇帝陛下。
“刚才还挺热闹的,成湖,朕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嘴皮子还挺活络的,不如你那工部尚书也别干了,就去王爱卿下面的礼部主客司那里当个员外郎,你看如何啊?”
看着刚才问候的声音都传到御书房后殿的成大人现在规规矩矩的拜见着自己,原本平静的脸上挂起了略微的玩味的神色,虽然直呼着臣子的名姓,但还是用着调笑的口吻对着自己的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说道。
“陛下说笑了,成大人乃国家栋梁,如何能到老臣麾下当个员外郎,屈才了,屈才了。”
在听到皇帝说出的话后,即使他用着调笑的口吻,但作为三朝老臣,经历过无数朝堂斗争的王大人还是背后渗出了些冷汗,但脸上却浮起惭愧和尴尬的表情,用着最不会得罪谁的语句排列方式推脱着。
“他算什么国家栋梁,倒是王爱卿抬举他了。”
听着自己礼部尚书的回答后,皇帝不由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但礼部尚书王大人作为一个在中枢的时间比皇帝年纪还大的臣子,在皇帝的心中的地位还是有些不同的,见他不愿意掺和这件事,两边不得罪,而且原本这段话也不是真的说给他听的,于是也就暂时绝了借机打压他背后借着自己病重,在京中行事越来越嚣张的王家的念头,而边上的成大人就相对而言有些不堪了,面色苍白,两股战战,额头上的冷汗也开始不断的聚集,要不是今日边上有这么多同僚盯着,说不定早就跪地求饶,请求皇帝从轻发落了。
看着因为自己的一段话,两个朝中正二品,堂堂礼部,工部尚书都因此畏惧,皇帝不由感叹自己威严仍在,心情大好,也就不再纠结于刚才的那些事情,而是柔声对还站着的尚书们说道:“好了,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大家都坐吧,今日召集诸位爱卿前来主要是因为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北方的熟遗部落王帐数月前派遣使臣前来觐见,愿以献地两千里,皇子入京为质为代价来换取我夏朝与它的联合,前后夹击生遗部落,不知各位爱卿有何见解啊?”
“这个……”刚刚坐下屁股都还没有坐稳的尚书们就被面前皇帝提出的跳跃性话题搞得手足无措,熟遗部落王帐使臣前几日入京的事大家都知道,但由于这几日朝中实在发生了太多让他们头大的事情,而且使臣也没有正式提交国书,住在鸿胪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好像是专门来试试鸿胪寺里的饭菜味道如何一般,所以也就没人去刻意留意使臣前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但现在皇帝把它提了出来,明摆着要自己等人提出可行的方案,这可难倒了没有一丝准备的尚书大人们,只好一边集体支支吾吾的回应着,一边脑子不断思考着,万一皇帝点到了自己,也好有些回应。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看着这六位除了自己以外夏朝最有权势的官员们在自己面前集体麻爪,皇帝就差出门仰天大笑三声来表达自己的快乐了,但面上还是阴沉下了脸,用恶狠狠的眼神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亮出一副“朕很生气,如果你们回答不出来后果就会很严重”的表情来加大他们的压力,看着他们那一一张张苦思冥想,满脸纠结的脸,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看着陛下有些凶狠的眼神在自己这一群人的脸上扫过,作为唯二设有接待外使机构的吏部和礼部,按道理讲六部里应该是礼部尚书王大人和吏部尚书刘大人受到的压力最大,但边上的王大人在经历了刚才和皇帝的软交锋后就半眯着眼睛,摆着一副老夫年纪大了,不中用的表情当鸵鸟,所以还正值壮年的吏部尚书刘大人就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用着还算坚定的语气说道:
“陛下,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熟遗部落虽然相较于生遗部落好接触,好交流,与我夏朝也多有合作,此战如若双方尽心,必能彻底铲除那生遗部落。”
“但从我夏朝北部重镇外江城以北的荒遗之地皆是山地与丛林,其内多毒瘴与变异猛兽,乃是遗族的主场,对我夏朝的远征军多有不利,虽胜券在握,但也恐多有伤亡,且熟遗也终究是遗族中的一支,即使胜利后也不得不防啊。”
但还没有等到刘大人的话音落地,身边就响起了一阵粗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