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我的宅子,不知公子遇上了什么麻烦?怎的会翻到我的宅子里?”这女子开口问道,话里满是关切,让宋湛诚听起来觉得很是怪异。
女子说着,在身旁婢女的搀扶下从屏风里走了出来。宋湛诚看她高高挽起的发髻,知晓她已经嫁作人妇了,心下更觉异样:“多谢夫人关心,只是遇上了些麻烦,不便透露。”
那女子听得这话,并没有任何不悦,目光娇羞的看着宋湛诚,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哎,真是不容易啊,公子,你这伤口还疼吗?”伸手就要去摸他的伤口。
“多谢夫人,”宋湛诚一个起身躲过了她的手,揖手道:“在下已无大碍,救命之恩,来日定会报答,在下告辞!”
他还没来得及下榻,门就被猛地打开,许多侍卫持长刀跑了进来,将这里团团围住。
那女子身边的奴婢开口训斥道:“大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儿可是太子殿下的别院!你们这些人是不想活了吗!竟然敢带刀私闯!小心让太子殿下知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先摘了你们的脑袋!”
什么?这里是太子的别院?宋湛诚听得这话,心中那种危险的感觉更甚了。
那为首的侍卫并没有被小婢女这番话吓到,只是看着她们笑着说到:“我等方才在外围巡查时看见有一行人翻墙而入,鬼鬼祟祟,图谋不轨,特来查探!”
太子……太子……太子宋景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宋湛诚恍然大悟。太子此人为人奸滑,敏感善妒,但却喜欢伪装,伪装成宽容大度,乐善好施的良善模样。之前二人曾一同处理过政务,宋景赫与宋湛诚不同,意见发生了分歧,宋湛诚坚持己见,而皇帝却看中了宋湛诚的处事方法,提携重用了他,这叫宋景赫心中极为不悦。
我才是一国太子,未来的皇帝,你公然忤逆我不说,还到父皇面前献计邀宠,这般没大没小,不知好歹,真是不可饶恕!
宋景赫这人喜好交友,但明面儿上不可违逆于他,不然他定会将你划入他的黑名单,你若是弱小,他便连根拔起;你若是强大,他便会变着法儿地想要折磨你,总之只要逮着机会,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也难怪,本来自己还在想着,对方若是打算弄个炸药和一堆杀手就想把自己解决了,那未免也太没有想法了!别说这样漏洞太多,就算是成功了,自己死了,那自己死后,父皇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一层一层查下去,难保不会有所牵连!
原来还有后招,原来这后招,才是重头戏!这招恶人先告状,玩儿的可真是不错!给自己下套,让自己掉入陷阱,不得不出现在他的地方,再派别人来找他的不是。这样,在外人眼里看来,他就与此事毫无关联,甚至变成了……受害者!
果不其然,那为首的侍卫转头看他,眼中并无意外,只是故作惊讶道:“二皇子殿下!您!您怎会在此!您怎么会……怎么会跟太子殿下的宠妾在一处?”
“我为何在此,你去查上一查不就知晓了。”宋湛诚冷下声来,既是有备而来,还说这么多做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如同宋湛诚所预料的那样。朝廷上面派人下来查,因为侍卫冲进来时,看到他正与那太子的宠妾凌桦不知在干什么,行为举动甚是亲密,这是不可申辩的事实。很快,朝中大臣们开始上书对此事表态,折子里的说辞各有不同,但许多都是在怀疑二皇子宋湛诚――怀疑他在太子殿下身边安插人手,意图不轨,想要伺机对太子殿下不利,取而代之!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这谣言就传开了!
翼国皇城中,皇帝最近每次看折子,都会发很大的脾气,今儿也依然气的摔了个白玉盏。
“陛下,您消消气,消消气。”身旁伺候的小宦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
“这老二,他是要把朕气死啊!”
伺候皇帝许多年的老宦待那小宦收拾走了碎裂的茶盏,挥挥手让他下去,自己走到皇帝的书桌旁,一边整理散乱的折子,一面说道:“老奴倒是觉得,二殿下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他有没有做出这样的事儿有什么重要的,”皇帝说道,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重要的是他叫人抓住了把柄了!如今朝中大臣分化两极,一面说他心怀不轨,另一面说他受人诬陷,两方谁也不让谁,各执其词,还有些老东西也很会做人,态度中立,谁也不帮。”
皇帝思索了片刻,转头问道:“那个太子的宠妾,可细细审了?”现下情况如何定论,就看那个宠妾了。
“回陛下,已经在细细审了,相信很快就能审出结果来了。”
此刻凌桦就在一处暗牢之中,那里阴冷昏暗,四下潮湿,每间牢房的角落里都有硕大的老鼠在啃食着人的衣角,而每个角落充满了囚犯的绝望的哀嚎。一根根细细的竹签刺入凌桦的指甲缝中,生生的破开她的血肉,她痛得大声尖叫,十指连心,这样的痛楚可以说是撕心裂肺了,她平日里受尽太子的宠爱,哪里遭受过这样的痛苦!偏偏用在她身上的刑罚还不止这一种!
“还不承认?我劝你还是别嘴硬得好!我这儿比你骨头硬比你嘴硬的人可不少,最后如何了,你可晓得?”
“放肆,”凌桦已经痛的气若游丝,声音也已经喊得嘶哑了:“我可是……太子的宠妾……太子他很……很宠爱我的,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