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哥靠不上,便只能靠自己了。
云清雅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硬着头皮上前,圣女虽美,但必定是具尸体,她虽然说不上害怕,却也绝对谈不上欣喜。
但冰魄情虫就近在咫尺,心底里的那份兴奋倒也是真实存在。
地洞里是那种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的寂静,她不但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声,甚至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呯!呯!呯!”剧烈的心跳颤动着,似乎要跳出胸腔,颤出心房,小小的心脏如突然有了意识一般,在急切地盼望着什么?
云清雅感到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她定定神,俯下身,在冰凉清澈的泉水中将自己的双手伸进了圣女的黑发中,纤黑的发丝滑过白净的手掌,冰冰的,凉凉的。
银白色的情虫游了过来……
摇着头,摆着尾,游进她并拢在一起的掌心,并在那里滴溜溜地旋转着。
云清雅紧张的屏住呼吸,心跳得也更快了,血色上涌,给她白净的脸庞抹上了一团娇媚的绯红,灿如朝霞,艳丽非凡。
只可惜这样的美丽却无人欣赏,唯一缠在她手腕上的蛇哥,也随她的手掌入水浸在寒泉中,更是一动不动了。
接下来,那两只两头尖尖的银白色的冰魄情虫,游着游着便碰到了云清雅掌心的皮肤,然后,似乎瞬间就被气化了。
化成了两缕细细的白气,带着彻骨的寒意,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云清雅白里透红的掌心里。
“大功告成!”云清雅兴奋的在心底里大叫一声,才待要起身,却惊讶的发现整个寒潭水面,竟已瞬间结冰了。
而她自己,弯着腰,蹶着屁股,还保持着下河逮鱼的姿势,早己被冰封在了晶莹透亮的冰块中,一动也不能动。
澈骨的寒意如条细细的电流,从手心飞快地窜了上来,她虽然身不能动,却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那是冷的!
冰寒之冷,冷入骨髓,这极冷的寒流,很快的便入侵到心房。
云清雅暗呼一口气,正在感慨定是情虫入驻,万事大吉的时侯,一股滚烫的热流蓦然起自丹田,自任脉由下而上,窜过小腹,直冲心房。
然后云清雅便感觉到心肺处一疼一冷,似有异物而动,直入咽喉处的天突**。
倾刻间,冰火两重天的大战便在她咽喉处轰然而生,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外人不晓得她的痛苦,却只见她面额汗如雨下,美丽的眼眸中,又流露出痛苦求死的神色。
而她喉咙部的皮肤,一会儿炽热如火,烫得吓人,一会儿又苍白如雪,起寒霜一层,凝固在上面……
最终,云清雅体内被神莲萃炼过的火脉劲力强劲,慢慢的竟将那两点冰凉逼了上去,直入口腔。
舌尖敏感,却偏偏半是火焰,半是寒冰。冷热交战到激烈处,令云清雅的舌根急建痉挛,舌尖飞速地掠过口腔,搅起满口津液。
说也奇怪,津液入舌,温温暖暖,竟迅速化解了那两股冰火之争,云清雅虽亦还感觉到那两点寒凉在口唇内游走,却己没有初识的那般痛苦了。
“终于捱过去了。”她兴奋的在心底里大叫一声,彻底体会了一把劫后余生的喜悦。
然后便感觉到了下身一热,似有东西流出。
她用眼角的余光一瞥,看到了一团嫣红在水下缓缓晕染开来。
直觉告诉她,那是血!
可论日子,还不到经期啊。
但鲜红的血还正不停地从她下身流出,所过之处,寒冰融化,血水荡漾。
云清雅便色一变,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任脉,素有“阴脉之海”之说,可调女子经血,这冰魄情虫,与莲火交战于任脉,终战于口腔,虽被降服,终是不甘,竟是要让自己的鲜血流干,变成第二具万年不覆的死尸!
圣女,情虫,为何皆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云清雅努力地想着,直起腰,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看到,圣女甜美宁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一点诡异的笑。
“危险!必须要马上离开寒潭!”云清雅在心底里告诉着自己,奈何自己血流如柱,浑身泛力,头晕眼花,竟是虚弱的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冥冥之中,应该还有许多朋友可以帮自己,她努力地想着,却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眼皮也重如泰山,沉得打架。
无边的困意正如大山一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