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和爵斯到一边儿,开始动手又动脚地掰扯。本来不对付的两人,此时更加针锋相对起来。
金玉旋刚扔下瓶子,花朵就又哭了起来。花朵好像在她刚踏进医院那一刻起,就是除了哭还是哭。
心早已碎成了八瓣儿,哪还有安慰别人的余力?她颓废地靠在墙上,泪在心里流。
离落辰静静地观察着她,有心去给她拿冰敷脸,可脚步就是移不开,目光更离不开。
他很少见她有如此安静我时候,但每次她异常的安静,总能让他心中产生各种各样的涟漪。
但他更忘不了,他和薛朗在海中发现她时,那既壮观又诡异的一幕……
爵斯不知什么时候,和程清修了战。还算体贴的弄来个冰块儿,往金玉旋脸上贴。
“你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金玉旋无力地推开他的手,“没有,我就是有点儿热。”
爵斯不相信地摸她的手,“我靠!你脸热,怎么手还这么凉?”
“我天生手脚凉。”
金玉旋像是在应付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然后站直身体,缓缓走出了病房外的休息室。而她身后,是一个始终安静跟随的落寞身影。
爵斯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么不服管的女人,他觉得有些伤神,干脆放弃。
金玉旋呆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迷糊地望着对面的岑天大树,长叹一声。
“为什么昏迷不醒的人不是我?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鬼地方?又为什么人世难留,阴曹不收……”
那个落寞的身影,一直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透过她脊背,感受到了她的悲凉。
她为什么如此消沉?难道只是因为婉儿的昏迷,和被自己无奈之下的甩开吗?
天知道,他是有多不舍让她离开。可,世人都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而他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离落辰啊离落辰!”他突然苦笑,心中自语,“在自己的女人们面前,你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男人而已。你没有能力做到,在不辜负秦嫣然的情况下,还将金玉旋留在你的身边。”
“算了,就这样吧!”他心里继续默念着,“旋儿,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我会一直远远地看着你……”
前方的女人,突然又看着那棵参天大树笑。可那开怀的笑声里,一点儿也没有快乐的韵味,而是那种自我厌弃的嘲笑……
“漂亮阿姨,你在笑什么?”
一个奶声奶气的童声,突然闯进了离落辰的耳中。
他微微眯眸,一个大约四岁,胖乎乎的东方面孔小男孩儿,抱着一个小花皮球,疑惑地站在像是快要笑傻了的女人面前……
金玉旋立即收起了那消极的笑,换上一副慈爱的表情。
“我笑啊……我怎么就没有福气,生出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帅哥呢?”说话的同时,她但手还轻轻拍了拍,小男孩儿粉嘟嘟的小脸儿。
“阿姨这么漂亮,当然会生出像我这么帅气的孩子啦!”小男孩儿稚嫩的脸上,充满了童真的笑。
“那你爸爸……一定很疼你对不对?”
金玉旋忽然忆起了伤心的往事,之前发光的眸了,倏地一下又黯淡下来。她曾经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他的亲生父亲给至命的厌恶了。
“嗯。”小男孩没有注意到金玉旋脸上的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我爸虽然是个很了不起的院方翻译,但是每次回到家,他都会低调的让我拿他当马骑。他是这天底下对我最好的爸爸……”
金玉旋看着小男孩儿,那崇拜父亲的小眼神儿,像个快乐的小天使,突然不想扫了他的兴。
“你爸很伟大。所以,我也想要为我的孩子,物色到一个像你爸爸那样的好爸爸……”
离落辰听入了神,并不是不痛心的。他听得出,她有多么在乎那个失去的孩子。更感觉得出,她有多恨自己……
“阿姨再见。”
又一声稚嫩的童声,清脆地传来,打断了离落辰飘远的思绪,又把注视力盯在了那一大一小身上。
金玉旋抱紧小男孩儿,在他可爱的小脸儿上,喜爱地亲了一口,才不舍得放开他,挥手告别:“嗯,小帅哥再见!”
用目光送走小男孩儿,而金玉旋脸上的笑容,也随着他的再也望不见,而消失殆尽……
而隐在暗处的离落辰,手掌上的伤,虽然包扎了,但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他见她继续发呆,自己也陷入了沉思,沉浸在那海中壮观又诡异的一幕……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的双双思索着心事。
直到金玉旋再也支持不住,晕倒……
金玉旋打着吊瓶,而床沿上坐着的男人,始终眉头紧锁。
“离总,您要不去休息一下吧!”薛朗的腿都站麻了。
“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离落辰直奔下一个自己关心的话题。
薛朗遗憾地摇了摇头。他也一直琢磨一通,那群通了人性一般的鲸鱼,和那不知名的水草,是怎么一回事。
待薛朗走后,离落辰心疼地的目光,温柔无比地落在病床上的人儿无血色的俏脸上。
就这样,他静静地陪着她,一直到了后半夜,金玉旋被想上厕所憋醒。当她见到病床旁,两眼腥红的离落辰时,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又马上恢复了面对陌生人的神情。
“去哪儿?”离落辰见她坚难的坐起,像是要下床。
金玉旋扭动了一下娇身,闪开他的帮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