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伸手,掌心朝上,像是想要努力抓住些什么?可雪花根本不给她任何与之见面的机会,落在掌中,便瞬间香消玉损尸骨无存。
一片廉价的雪花,尚是如此难留,就更不要说,她是妄想抓住她爱子的那一缕游魂了。
这一坐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机械式的微微转头,目光定格在了,数米之下地面上的白雪皑皑之上。
铺天盖地的白色,像是全世界都在追悼婴灵,让她恍然如梦。殊不知,在她以为的梦境中,有一个落寞的身影,始终在默默的关注着她……
“喂?”一个醒梦中慵懒的声音,“什么?”爵斯被电话中带着命令的话,弄得一下睡意全无。“这,这大半夜的,让我私闯民宅……不好吧?而且,她情场失意,我又英俊潇洒……喂?喂喂喂?”
爵斯将手机扔到一旁,打算继续睡不理会,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索性一掀被子坐起,长叹一声:“金玉旋啊金玉旋,叫你一声妖女,还真是本公子抬举你了。”不过,为了那块城南的地,他还是打算去替人消灾。
金玉旋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她原本就单薄的身子,再加流产之后的虚弱,让她早已体力过度透支。
无声的泪仍在继续,早已打湿了她手中的小红鞋,而那小鞋子也已经在寒冷中,变得僵硬且冰冷……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很多事,都像根根毒针一般,刺进她的要害。
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即使自己从未住进过离落辰的心里,他也不应该和自己断得如此决绝……
她也万万没想到,秦嫣然的突然出现,竟将她击落到谷底深渊。她与之对视的第一眼,只一眼,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他,同时她腹中的孩子,也失去了亲生父亲。
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每次接触秦嫣然时,她都无法真正讨厌那个抢了他男人的女人。
甚至,她还可笑得有些喜欢这个女人。究竟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好得让人难以招架?这种奇妙的莫名,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此时,她像极了一只,只会问“为什么”的失魂者。直到她听到了,“当当当……”震天响的强盗式敲门声,才被强制拉回了现实。
她如游魂一般起身,“呃……”风雪中的久坐,让她不灵活的肢体摔了一跤。
这一跤也把她摔得清醒了很多,她这才感觉到了好冷,更奇怪自己,怎么会来露台上自找苦的打座?
数米之下的那抹落寞身影,见她起身,才收回了望远镜,开门上了车。
而他根本不知道,不远的隐蔽处,有一辆始终没有熄火的车子,车里有个让他最不想伤害,想保护一辈子的女人……
“当当当……”强盗式的敲门继续,仿佛从金玉旋听到起,就不曾间断过。
她拖着不大听使唤的双腿,往屋内费力地走去。随着温度的突然变暧,她脚下的地板上,是一路雪与水的混合物。
“别敲了,家里没人!”她嘴唇发僵的冲外面的人喊。然后,看也不看,就打开了屋门。
见到来人后,她很是怔了一下,然后没等对方进门,就开始不耐烦的关门。
关门失败,一只男人的皮鞋,卡在了门缝间,然后是男人一个用力,就将门推开。
金玉旋也并不执着,放弃关门,转身往里走,根本没有要理男人的意思。
男人几个大步,就追上她。嫌弃的揪起她发湿的衣服,和头上的带有残雪的湿发。
“美人儿,你这是洗澡时忘记脱衣服了吗?”
“别碰我!”金玉旋厌恶地打掉他不安分的手,“你不去找你曾经的初恋,追忆失去的青春,来我这儿干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邪魅的一笑,又试图抚摸她冻得更才血色的小脸。
金玉旋瞟他一眼的同时,躲过了他的骚扰。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是放肆。
“老子喜欢你,想要今晚得到你。”
“夜凌霄!”金玉旋实在听不下去了,“你想得的女人,现在正与离落辰同床共枕,相拥而眠。还有,我不是你说得到就能得到的那种女人,我也更不会傻到,成为你填补内心空虚的棋子。”
“哈哈哈……”夜凌霄仰头大笑,像是被对方点破了心思,也毫不在意。“当初你要是这么防着辰,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金玉旋向前两步,坐在了沙了上,低头看了看垂在胸前的湿发。
“谢谢提醒,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还真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我还以为,你和他就算不打得天翻地覆,也得闹得鸡犬不宁。”
夜凌霄用异样的眼神,睥睨着她,坐在她的身边。
金玉旋敏感的向相反的方向移了移,像想和他划清界线一般。
“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而已,谁喜欢谁拿去,我从不稀罕。”
“也对,可就是可惜了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夜凌霄打蛇打七寸。
果然,金玉旋愤然变色。她“腾”地站起,仇视着他。
“你的女人,现在正和别的男人同船共渡,共枕相眠。你居然还有心情,来我这里小揭伤疤,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夜凌霄一听,笑得更为放肆。“你承认是伤疤就好办。所以,要不要和我合作,让那两个人看看,我们在一起,会比跟他们过得更好?”
“呵……呵呵……”金玉旋苦笑,伸手摇着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