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挂断电话再回到客厅时,季城已经不见踪迹了。寻了一圈,最后她在卧室找到了他。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露出大半个胸膛,被子全被压在了身下。他的床很大,他又只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他手臂摊开,仿佛故意给旁边的人预留了地方,就等着别人往上躺。
又想起电话那头出的馊主意,云渺笑了,上前帮他扯了被子,盖好。
“圆咕噜,回家了。”云渺唤了一声,小家伙摇着尾巴就过来了,一看云渺这架势是要走的节奏,小家伙又依依不舍的冲着肉骨头嚎叫了两声。
她弯腰捡起绳子,温柔的抚了两下圆咕噜的脑袋,又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这才拉开房门。
门外,那人眸光凝聚,笔挺的西服外面套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他几乎堵在门口,挡住了云渺所有的去路。
他仗着身高,打量厅。没见到季城的身影,方才冲着云渺开口,低声问她:“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云渺眉心微微一蹙,松开圆咕噜的绳子,任由它继续去和肉骨头你侬我侬。
“你怎么来了?”她问。
“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机会,你打算就这么走了?”男人眉眼间距很窄,眼尾微微上翘,皱眉时,一双棕色的瞳孔显得尤为深邃。
云渺抬头看他,眼底透着犹豫。
他看向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目光如炬:“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搭上这条线,你要是现在从这里走出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前功尽弃,到时候打草惊蛇……渺渺,不可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放弃季城,就等于放弃你所有的坚持。”
云渺伸手抚上自己的项链,空气忽然停滞了片刻,大概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渺蓦地后退了一步,回到屋内,她目光坚定地看了男人一眼,砰的摔上房门。
男人松了一口气,浅棕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两下,目光复杂地转身离去……
***
一夜好梦,季城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倒是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
看着已经指向十点半的时钟,季城惊得从床上翻身而起。他都忘了,有多少年没睡得这么安心过了。
这酒醉得确实挺厉害的,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记不清了不说,竟然还让他第一次违背了生物钟!
这房子里已经不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凌乱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
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他送给云渺的那条围巾。
怎么会在这儿?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季城迷茫的抓过地上的浴袍套上……
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刚一拉开卧室门,就看到陆舟正在给肉骨头喂狗粮。
“季总,您醒了?”陆舟去厨房,从保温锅里端了一碗蔬菜粥出来,递到他面前,“您先吃点东西?”
季城迷糊地接过粥,问:“你怎么来了?”
“云小姐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云渺?”季城拿勺子的手顿住。
陆舟点点头:“云小姐开门让我进来后,就走了。”
“……”这意思是,云渺昨晚的确在这
儿?
云渺显然不知道这公寓密码,也就是说,昨晚是自己给他开门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了?
一看季总这纠结的表情,陆特助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云小姐说您昨晚喝多了,胃不太好,所以她熬了粥。”
原本准备喝粥的男人,瞬间将碗推到一边,冷脸问:“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陆舟话没说出口,脸倒是先红了。
“!!”季城瞪了他一眼,他才一气呵成道,“云小姐还说,虽然昨晚的事儿是你们你情我愿的,但是希望您以后别……别这么粗鲁。虽然她不是很满意,但……但是她不会嫌弃你。”
“你再给我说一遍!!”
眼看季总这头上都要冒青烟了,陆特助战战兢兢地开口:“云小姐她说……”
“闭嘴!”季城拍了一把桌子,命他,“备车,去公司。”
陆特助一溜烟滚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季城坐在桌边,反倒是笑了。
你情我愿?昨晚他喝得烂醉如泥,还有精力和她你情我愿,那就中了邪了!
季城换了一套衣服,下楼时,看到桌面上那碗蔬菜粥还冒着热气,鬼使神差的,上前拿起勺子……
陆特助在楼下车库等得都快睡着了,才听到电梯抵达的声音,赶紧下车帮着自家老板拉开车门。
季城刚一上车,陆舟就从前面递了一张餐巾纸给他。
迷茫地接过时,他顺便看了一眼镜子,正好看到挂在嘴边的饭粒……
“陆特助。”季城叫了一声。
陆舟立马面带笑意,准备接受季总的夸奖,然而……
“我看你和云渺联系得挺勤啊!你是我的助理还是她的助理?她打电话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要不你以后让她给你开工资好不好?你的恐女症全好了是吧?”
“没呢,季总,我……我正在积极地接受治疗。”
“是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季城开始翻看手机信息。第一眼就看到了舒慕染发来的几张照片……
昏黄的餐厅走廊,他十分qín_shòu地把云渺压在墙上,从这个神一般的角度看去,他似乎正在……强吻云渺。
舒慕染说:这张照片凸显了我的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