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隆跃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本来家里好好的,离开几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赶紧派人去把粮食给买回来,再把他们的地退回去,这笔买卖咱不做了!”韩隆跃近乎是气昏头了,怒喝道。
管家却面露为难之色,“老爷,买地和卖粮的事情,都已经走了官府,契约都签好了,这件事怕是没法兜回来……”
“让你去就去!”韩隆跃气急败坏的催促道。
“趁着赵家还不知道这消息,赶紧去办!赵家又没人去过州府,怎可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这件事在宣扬开之前,一定要把地给还回去,再把需要的粮食买回来!实在不行,适当让他们占点便宜也可以。”
韩隆跃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扶着额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管家紧忙应声道:“小人这就去,这就去。那赵家少爷做生意也没脑子,这次是被他误打误撞,这买卖咱还能谈回来。老爷您消消气,千万消消气。”
可惜啊可惜,自以为聪明的韩家还是慢了半拍,朝廷征粮的事情早已不胫而走,传遍全城。
待张福把婺州征粮税亩的政策跟赵宸说清楚之后,赵宸轻叹道:“一亩田,交一石税一石羡余,这地方官府可是没少贪呐!”
赵宸也不好意思骂官府,毕竟有了官府的贪婪,才能让他的粮食卖个好价钱。
咦?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呢?我赵宸可是脱离了低级趣味,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怎么会和那些狗官沆瀣一气,我可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有为好青年,我做这些,可都是为国为民,没有一点私心的。
张福高兴坏了,赵家不仅没完蛋,而且即将大赚四方,少爷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日明。
“少爷,果然不出您所料,果然不出您所料啊!就算是家里有存粮的大户,一次也拿不出这么多粮食来。城内的粮食必会涨价!就是不知道能卖出多少……”
不过他这最后一句,语气里倒还有几分担忧。
赵宸轻描淡写的问道:“老张啊,你在担心什么?”
多日来一直被赵宸这么叫,他倒习惯了这个称谓,总比小全子听着好听不是。
“唉!”张福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城里的粮行,还有那些大户,全都是共同进退的。到时就算咱手上有粮,他们也会压我们的价,再者,万一官府出面要我们降价……我们怕是要平价卖出,那可就不太妙了。”
赵宸不但不愁,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张福一阵莫名其妙。
等他笑得够了,这才解释道:“你多虑了,这分明是卖方市场,咱们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再说,以少爷我做买卖的精明,还能被他们占着便宜?把心放肚子里就是。”
话虽是这么说,可张福心里还是没底。少爷再精明,胳膊再粗,能拧得过官府的大腿?
不过,看自家少爷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张福也不好多问。
他又转念一想,哪怕那些大户真的联合起来,并请官府出面,赵家也不会亏本。
毕竟,赵家再怎么说也是太祖之后,皇家旁支,而且老爷又有官职在身,哪怕是个闲职,也还是有些分量的,最多是少赚一些或者不赚。
难怪少爷如此气定神闲了。
“那少爷,需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吗?”
赵宸呵呵了,这要是换做以前,张福哪里还会请示,早就屁颠屁颠跑去见老爷,一股脑全说给他听了。现在的张福已经变成我的粉丝,看来我赵宸的人格魅力还不小呢!
赵宸摆了摆手,说:“我爹还在病榻上,这种琐事就不要去烦扰他了。等我把事情做好了再说也不迟,也好让他老人家看看我这个当儿子的本事。”
不是说我是孽子吗,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这就叫婺州城变天!
他又吩咐道:“先去把府上刚雇来的人调齐,让他们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在怕的是有人到府上来抢粮食,可要千万盯紧了!”
“哎!老奴这就去,这就去。”张福忙不迭应着。
这边他要走,赵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赵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爷,少爷!郝掌柜……郝掌柜来了!说是要买粮。”
赵宸挖了挖鼻屎,轻轻一弹,“算算时间,也该到了。让他进来吧,少爷我这就去会会他。”
火急火燎的郝掌柜跟着赵全来到厅里,见赵宸在上首端坐着,悠然自得。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拱手道:“见过赵公子。”
赵宸不急不躁,喝了口凉茶,这才说道:“这不是郝掌柜吗!果然,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哈哈!”
郝掌柜一脸尴尬,当初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本以为下次见面就是来收人家祖宅的,可现在倒好,他老脸已经臊得红到脖子了,自己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烧得慌。
赵宸一脸坏笑的说道:“不知郝掌柜有何贵干?”
郝掌柜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多年的摸爬滚打,早练就了一副十尺之厚的脸皮。
“赵公子,这不有个好买卖要跟你说,外地有客商来买粮,我和赵公子您如此投缘,一见如故,又有过愉快的合作,便把他这单生意给介绍过来。”
说到此处,郝掌柜的脸抽了抽,栽到这小子手上,心痛啊!
“之前您买的那两万四千贯粮食,他们愿意在市价基础上再加两成买走……他们仰慕赵公子的为人,为了表达对赵公子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