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寒风刺骨,已是下半夜,月儿羞的躲到树梢后面,天冷的吓人。
雁凌君运功将方才桃夭对他下的毒逼掉后,便用掌击碎了密道铁门。
正当他要下去的时候,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锋利长剑动作又快又狠,对着他挥下,招招致命。
雁凌君只好从密道口挪到另一处,避开两下后便划被动为主动,开始反击。
待看清来人样貌,雁凌君明显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便是笑了:“画雅芙。”
画雅芙冷冷一笑,手上动作没慢下分毫:“还记得我啊,真是不容易,千面鬼。”
雁凌君明显愣了下,躲避动作慢下一分,画雅芙趁机用剑尖划破雁凌君右胳膊,“撕拉”一声,衣服碎裂,银剑上带了几滴血珠,在月色下折射出一道明光。
“你知道是我?”雁凌君舔了舔干裂嘴角,立在里院最东面,背月。
“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没了,我又何认不出你。”画雅芙笑的很轻。
雁凌君摸了下脸,果真他贴上去的一层人皮没了痕迹,他当下心里一沉:“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雁凌君。”
画雅芙轻轻笑笑:“你的面皮既然能被破自然一早就晓得你不是雁凌君,千面鬼,你顶着雁凌君皮囊在外面行恶成霸,谁给你的资格。”
说罢利剑出刃,过去之地带动些许风声,七分力狠绝,利剑对着的地方正是雁凌君胸口。
雁凌君不慌不忙避开,剑穿过插进雁凌君后面一棵槐树上,震动些许落叶。
“既然知道我不是雁凌君,为什么纵容到现在?”雁凌君沉着眉眼,现在想想他做了这么多,将这些帮派耍着玩,一点都不被察觉,似乎的确有点太顺利了。
画雅芙拍了拍手,笑道:“这点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今儿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今后最好消失在江湖中,即便是出现也不要顶着雁凌君脸皮,恶心至极的家伙。”
雁凌君盯着画雅芙看了会儿,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性子清冷,容貌绝色,即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是一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画卷。忽然笑了:“怎么是怕我毁了他?画雅芙,你对雁凌君可真是痴心一片啊,这么多年了还忘不掉他,感天动地。”
画雅芙面色一沉:“闭上你的嘴。”
雁凌君抱着胸,嘴角玩味之意越发深了:“可惜啊,人家压根就不正眼看你,你又何苦维护这种人,白白瞎了眼。”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没资格问。”画雅芙沉默一会儿,转身跳到墙上:“桃夭只是桃夭,不是赫伊人,识相的今后别找她麻烦,若不然惹恼主子,后果自负。”
她的身影极快,话落也早已没了影儿。
雁凌君盯着画雅芙离开背影看了会儿,多少年了,那年的事和人都消失殆尽,该放下的,被遗忘的彻底,而那些被深深牢记的依旧根骨人心。仿佛成了一股有毒的清泉,初尝甜清,再议酸甜,结果却是万劫不复,死而不得相见。
他便想起那年也是深冬,天冷的紧。紫鸳阁里的梅花迎风傲骨,开的正是夺人眼球。那人站在株株溢了抹粉梅花枝头后,歪着头冲他笑。白色狐裘大氅将她裹的密不透风,只露了一双明珠似通彻的眼睛。
遥遥望着,那双眼睛仿佛会春风三月柔情话,令人迷恋的紧。
黑影消失在寥寥皓月之中,衣摆被风吹的飞起,墨发披散。手里拿着一支竹笛,迎着茫茫月色吹着浩浩长曲。
柳柳戚戚芳草香,春风三月桃花满指头,恰是佳人苑旧城,桃李三千情深重。待得来年依往故,素裙白衣含笑颜,想问美人家何故,情郎不知伊人愁。情在否,人安否,懂可,忆可。
海却消茫,无人应答。
那条密道被炸开后青草后面便是一处小溪,众人合力将仆续降服后,待随风和忘忧川长老醒来后一起离开密道,通往之处的确便是秋明城门口。那些官兵认出随风便将一行人护送回了随府,官兵看着几人如此狼狈便也猜的秋明踏宴出事了,更不敢耽搁招呼人手好生伺候。
后院用来举行宴会的地方狼藉一片,好在那些昏倒的弟子门徒到底没什么大碍,只是昏倒而已,休息两天渐渐缓和了力气。
这场秋明踏宴终究是没如约举行,新年将至天越发冷了,寒风吹打枝梢仿佛像是一击重锤,响的人头皮发麻。
随风命人将仆续捆绑带到大堂一一审问当天恶行,仆续也知大势已去,对随风质问供认不讳。末了,他又提起了桃夭说的一段话:“桃家主,我告诉你你家中有内贼一事,虽然或许等你回去也会调查得出,现在不如让我说了,算是卖我个人情,我家妻儿老小求您饶了她们一条命。”
他说的极为凄惨,唉唉叹气:“烟雨城我名声不好我知,你我同白手起家,为何你是受人拥戴,而我却要背负骂名,我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雁凌君来找我,只说让我帮他做这些,最后会发生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看在今儿我如此配合份上,还请桃老弟您看在两家多年交情,饶我家中妻儿一条性命。”
仆续一向趾高气扬惯了,如今这般低三下四恳求,怕也是头一次。桃挚心肠是软的,听后便有些不忍多重责罚仆续。
随唐心在一旁冷眼看到现在,哼道:“仆家主话别说的这么好听,你这话可以骗得过心肠好的桃伯伯,可却是骗不过我唐心,更骗不过桃夭。”
仆续脸色一僵,沉了沉眸,沉痛道:“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