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的黑衣人对齐梅说:“按照信上的约定,现在我面对的应该是齐正,你们违反了约定。”
齐梅瞧了眼用枪对着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齐正年老体弱,我是他的亲妹妹,替他来,有何不可?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一会儿?”
黑衣人在执行任务,不敢多事,听了齐梅的话,也不再多言。他回头看时,只见后面有一辆车尾随,便告诉司机加快速度。
深更半夜的,只见大街上两辆汽车都开得飞快。但是猫影早有准备,没追出多久,一辆小货车忽然从岔路口驶来,正巧拦在警局汽车的前面,赵应同猛按喇叭,气得他脑门儿直冒汗。等小货车慢慢悠悠地开走了,齐梅所在的轿车已经消失在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没办法,赵应同只能再次回到齐家等消息。他一屁股坐到沙发里,身上的警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现在怎么办?”连小天焦急万分,坐立不安。
赵应同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没搭理连小天,反而看向异常冷静的齐正:“齐老爷子,事到如今,你也给我们说说这玄镜到底有什么秘密,让猫影如此惦记啊?”
齐正微微一笑,道:“祖上说,它拥有神力,可以开通时光之门。祖上也说,它能魅惑人心,窥探出人心的**。它能将人的魂魄从**中抽离,使人摆脱身躯带来的苦痛。这玄镜,是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如同江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几十年了,它就没出过齐家的门儿。瞧着吧,麻烦会接踵而来的。”
被黑衣人带到目的地后,齐梅紧紧怀抱玄镜,跟着出来接她的岳心进了门。
她进门后四下观望,一眼就认出了许欢颜:“是你呀!刚才我还在想,你三番五次来家里吵吵闹闹地要打听玄镜的事,会不会与绑架暄儿有关。不出所料,还真是你!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应该扇你几个嘴巴子,叫你清醒清醒!”
许欢颜走过来笑了笑:“齐梅,你要是早早答应将玄镜借我一用,何必有今日的麻烦!”说着,一把抢过齐梅手中的玄镜。
“齐暄呢?我要见他!”齐梅厉声说道。
“他在楼上。”岳心说道。
齐梅也顾不上玄镜,抬脚就要往楼上去。罗赛也不拦着,跟在后面,打开房门,让齐暄和齐梅两人聊,自己在一旁听着。
看到齐梅走进来,齐暄直起身叫了声:“姑姑?你怎么来了?”
“他们叫我带玄镜来换你。”
“我刚才听他们说了,那个女人你见到了吗?她说她要用玄镜救她的女儿。可是从我记事以来,它就摆在书房里,没见它有什么异能啊?”
齐暄满脸疑惑,小时候他听爷爷讲过一些关于玄镜的传说,但他不曾亲眼所见,自然不知其中奥妙。
齐梅勉强笑了笑:“暄儿,有好多事,我和你父亲都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怕给你带来危险。关于玄镜的说法,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也未能看到全貌,但是它确实并非俗物。在我小时候,就曾见你爷爷用它打开过时空之门。不过,你爷爷害怕了,没有进去,此后,便不敢再次开启玄镜。”
齐暄难以相信,家中这枚看起来陈旧的古镜,竟然真是一件圣器。
“我们的先祖,曾用鲜血注入到圣器中,仙人作法,使得圣器与我齐家息息关联,血脉相通,因此齐家人才能接触到玄镜,而不被它伤害。不过,并非每位齐家人都能使用玄镜,这种能力似乎是随机挑选,与生俱来的。你的爷爷就是玄镜所选中之人,而你父亲,还有我,却无法唤醒玄镜。”
“那我呢?”齐暄皱着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占据了他:“我能唤醒它吗?”
齐梅与齐暄四目相对,忧虑不减,反倒更加浓烈。
“正因如此,我们才瞒着你,没有告诉你真相。”齐梅点点头,话语轻柔,飘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竟有种别样的哀愁。
齐暄低头不语,心里翻江倒海般波澜起伏。看似安安稳稳的生活,居然藏着天大的秘密和危机。自此以后,恐怕他再也不能过着像往常那样安逸的日子了。
此时,留在楼下的许欢颜解开裹住玄镜的灰布,想要一探玄镜的真容。然而,当她想要用手去触碰玄镜之时,一道亮光从镜子里闪过,她忽然觉得双手发麻,两眼昏花。身体上的变化让她心中的恐惧感愈演愈烈,她只好再次用布将玄镜包好。
听闻他们的谈话,罗赛更加肯定,父亲的死肯定不是简单的意外,与玄镜定有关联。可现在形势危急,罗赛也顾不上去探求父亲的死因,他能做的,就是如何顺利解决眼前的危机。
他提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帮许欢颜救她女儿,如果玄镜真有这本事,能救人性命,那可是大善事啊。你们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话虽如此,但是玄镜本就是充满灵气的圣物,而且它阴晴不定,是福是祸难以分辨,随意开启,必定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出了事,谁来负责?况且,齐暄并不知晓唤醒玄镜的方法,假如方法不当,极有可能给他,给大家,带来触及生命的危险!”
齐梅说出心中顾虑,她焦虑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唐鹰飞跑上来,告诉罗赛接他们的车已经到门口了。于是罗赛拿出钥匙,为齐暄打开手腕上的铁圈。岳心和唐鹰飞坐罗赛的车,齐暄和齐梅,还有许欢颜上了范离的车,一行人连夜开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