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黎沣微微鞠躬,不卑不亢回答:“是。”
“好,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答是,退出门外。
大陈看两人出去了,高兴朝沈伯成拱手说:“恭喜先生,终于拿下了这棵‘摇钱树’。”
沈伯成也藏不住笑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拿到手了,林之辉心真狠,居然不惜调入警察,看来是真被逼急了。”
“他怎么能斗得过先生!我们要不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把货赶紧运回来?”
“不用,别打草惊蛇了,说不定无锡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到手的鸭子还怕它飞了不成。”
“林之辉这次吃了大亏,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怎样,偌大的夜鹰还能怕了他不成?”
沈伯成冷笑,满脸的自负与不屑。他担心的不过是怎么把那批货从林之辉手里弄过来,既然现在已经到手,就绝不会再吐出去。
任黎沣和音箫走到一楼,阿庆小五正在餐厅等着,看见他们出来后连忙挥手。
“大哥,音箫!”
“嗨!”音箫也挥挥手,和任黎沣走过去。
“你们果然回来了,我和小五听到消息说你们今天回来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没事吧?”阿庆急切问道。
“没事。”任黎沣不急不缓倒了一杯茶喝。
小五高兴道:“我就跟阿庆说大哥一定没问题,他倒是一天担着心 。”
“我知道大哥的能力,只是这几天眼皮老跳,怕出什么事。”
音箫笑着插嘴:“阿庆哥还迷信这个?”
阿庆微微有些窘迫:“没事就好。”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对孟桩那边有些松懈,你们有没有什么情况?”
听到任黎沣说这个阿庆正色道:“倒是没有,孟桩整天神龙不见神尾的,虽在腾玛挂着董事长的名义,但现在主要是孟昊天在管,前些日子看见孟昊天已经可以走路了,对他大腿受伤的原因只字不提,生意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好,帮我多注意孟桩的行踪。”
任黎沣和阿庆小五又交代了几句几人才从夜鹰离开,在西林胡同分手后,音箫眼睁睁看着任黎沣头也不回的自己走掉了,她知道他去哪,她只能默默的目送他离开。
快到林雅仪所说地址的时候,任黎沣突然脑筋开窍走进商店买了一小箱卡通包装的饼干,犹豫许久之后又在隔壁花店买了几枝白玉兰包装起来,然后紧张不安的走到目的地,确认门牌号后敲了几下门。
听见门里面传来动静,他拿花的右手稍稍往后收了收,冰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燥热。
“你来啦。”
林雅仪的笑容柔情似水,又带着点犹存的风韵,任黎沣又惊了惊,掩下心中不自觉的回忆和流连。
他表面依旧保持着冷静,把饼干提起来:“给君宝买了点吃的,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希望不会讨厌。”
第一次给自己儿子买吃的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口味,这让任黎沣面露窘色。
林雅仪笑着接过:“放心吧,君宝什么都爱吃,而且是你买的,他一定更喜欢。”
任黎沣被成功取悦,迟疑了一下把那束娇嫩欲滴的玉兰花递到她面前。
“这个,送给你。”
林雅仪吃了一惊,呆呆看着花,眼神里是夹杂着复杂情绪的惊喜。
“我记得以前你最爱玉兰。”
林雅仪眸光微闪,是了,年少的时候自负一番文艺,不爱牡丹的华丽、寒梅的傲骨、也不爱菊花的隐忍、水仙的清涟,独独欣赏这屹立枝头的白玉兰,以它纯白之躯赋予圣洁之意,最最有诗意的,是那个清风如玉的少年每次在约会时都送她一束,更令她喜爱的无以复加。
而如今,同样的情景,人在对面,花在眼前,林雅仪愣愣接过,略带忧伤的呢喃:“真好看,可惜我现在喜欢玫瑰。”
话一出口两人均是一愣,任黎沣不解地看向她。
“你不是嫌玫瑰庸俗吗?”
林雅仪似羞似怒,脸颊爬上一层细不可见的红晕,想到自己的话不甚礼貌,赶紧圆场:“我说笑的,快进来吧,君宝还睡着呢。”
任黎沣也不多想,跟着林雅仪走进屋去,顺道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设计构造,希望通过家具摆设可以引发一些她们母子日常的幻想,只是空穴来风也得有穴,他在君宝成长的十年里从未参与过一天,自然无法考证。
林雅仪带任黎沣来到卧室,君宝还睡着,白嫩的小脸仿佛能掐出水来,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小嘴张开着,略差一点血色。
任黎沣顿时悔上心头,他轻轻坐在床边,心想这些年他都错过了些什么!
伸手想要摸摸君宝的脸,触手可及时却想到自己满手茧子又缩了回去,静看了几秒,又伸出手去换个方向用手背摩了摩君宝的脸颊和下巴,肉肉的、滑滑的,这是他的儿子。
林雅仪站在一旁,目光晦涩。
“真的已经好多了,其实你不用特意来这一趟的……”
“雅仪,对不起。”
任黎沣打断她,语气却虔诚到几近忏悔。
林雅仪却对此产生了略微的负罪感,连忙摆头:“你不用说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道歉的,不止这件事。”
林雅仪立刻明白了话中所指,脸色有一刻的苍白,正想说些什么,床上的君宝却在此时悠悠转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