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甲跪地,身边的孩子也跟着跪下来。
“回禀圣上,属下进入慈幼坊才知晓,原来这些孩子被接入慈幼坊后,发现这些被接入慈幼坊的孩子并非如王家那些官员所言供他们读书修炼,反而是让他们做着一些童工,动辄打骂羞辱,而且据属下所查,近一年中进入慈幼坊的孩子应有二百有余,然而,现如今,慈幼坊内的孩子只剩下这十几个。”
天溪帝皱眉,不解问道;“为何会如此?”
卫甲神色沉沉,虽说他是王爷身边的暗卫,冷心冷情,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今日见到这些可怜的孩子,看到他们被慈幼坊内的那些畜生折磨,心底深处亦极为愤怒!恼恨!
什么百年官宦大族,什么慈善大族!王家简直就是一个外面光鲜内里散发着浓郁恶臭的……
卫甲转眼望向这孩子,孩子瘦的颧骨突出,全身竟是没有一丁点的肉。
他面带害怕,目中怯怯,但是看到了卫甲鼓励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磕头道;“草民见过圣上,草民家中无父无母,有人找到草民将草民接到慈幼坊,说是那里都是一些无父无母的穷苦孩子,去了那里可以读书,修炼,会帮助我们,草民高兴不已,但是……进入慈幼坊后,草民并未像那人说的一样,让草民还有同草民一样的孩子们读书修炼。”
说着,这孩子浑身还打了个哆嗦,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低下头去,颤声道:“那里的人将我们关在一个黑暗的屋子中,不让我们离开慈幼坊,每日只给一顿饭,一碗水,之后,他们每日会给我们吃一种奇怪的丹药,草民无意中听过一次,他们说是拿我们试药……”
天溪帝听着威严肃穆的面容沉暗的可怕,直直盯着这孩子。
“有些孩子吃过那种丹药后,几日后就会癫狂而死……草民因为害怕,便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将丹药给扔了,之后也教别的孩子偷偷将丹药扔掉。”
“而其他一些资质较为好的孩子,便会被人给带走,被带到了哪里,草民不知道,但是草民从未见过被带走的孩子回来过。”
说道这里,这孩子浑身一个哆嗦,目中闪过一丝恐惧,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们见草民几人没死,便不在喂我们吃丹药,而是……而是将我们关入另一个地方,
“慈幼坊的孩子们越来越少,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少,草民曾无意偷听到其中两人说话,他们说那些被带走到了地底暗室,而那些孩子成为了药肥……”
“草民,草民怕自己也成为什么药肥,就更加不敢吃他们给的丹药,
“地底暗室?”天溪帝皱眉望向容九。
容九神色冷漠,淡淡道:“或许,父皇派人去王家的宅院一查,便可一探究竟。”
天溪帝沉了沉脸,又朝着这些孩子看了一眼,若他们所言是真,那只能说明王家设的慈幼坊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是在用这些孩子试药。
天溪帝紧皱眉宇,转眸望向白歌月,沉声问道:“凤灵,这件事同你害死王鹏一有何关系?”
白歌月抬眸,出声道:“圣上,自是有关系的,这就要从王家设局骗凤灵入王家说起了。”
“设局?”天溪帝皱眉,目光沉暗,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回禀圣上,事情是这么回事。”
白歌月将王家谎称王家老太爷病重之事说起,将在王家发生之事一一到来。
天溪帝听着,只见他面色从一开始的沉暗到震惊,不可置信,直至最后的愤恨。
“……圣上,这就是事情全部经过,王家将凤灵困于王家,却暗中派人毁了神医阁,抓了神医阁的人来威胁为他们炼丹,凤灵不从,在逃脱中恰好碰到一个从地底暗室逃出来的孩子,之后,草民便同这孩子进入地底暗室,这才知晓,堂堂官宦大族的王家宅院地底却暗藏一个人间地狱,不仅如此,王家还同魔族勾结,培育魔灵,养育魔胎。”
“……魔族?”天溪帝一听到魔族这二字,他面色巨变,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朝容九看了一眼,而后又急忙移开视线。
随后,就见天溪帝面容沉冷的可怕,盯着白歌月问道:“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当然。”白歌月道:“草民有人证,亦有物证。”
“物证在哪里?”天溪帝沉声问道。
“回禀圣上,只要您派一些高阶灵者前往王家宅院一探究竟便可知。”
天溪帝面容动了动,而后挥手让人将金吾卫的将领传来。
这金吾卫将领身着一袭金色战甲,身形高大威猛,面容端正,身周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一看便是灵仙五阶以上的高阶修灵者。
这金吾卫乃是皇族最高皇卫,是贴身保护天溪帝的一股强大势力。
这人领命后,转身大步离开。
天溪月,还有跪在下方的人。
尤其在看到容九时,天溪帝在容九和白歌月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出声幽幽道:“凤灵,朕倒是不知道,你同朕的九皇子何时也这般好了?”
容九没有回答,而是垂眸直直望着白歌月,那目光仿若是在说,歌儿啊歌儿,看你如何解释。
白歌月淡淡笑了笑,道:“回禀圣上,草民凤灵既是一名医师,遇到的自是病人,而九王爷亦是草民遇到的一位病人,只是草民没有想到,九王爷极为亲民又热心,得知草民有冤情,更愿出手帮助草民。”
殿内几人听后,都不觉得抽了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