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东西跑进了正屋的屋檐下,这大半夜的我可不想淋雨。
至于那只鬼
我盯着棺材板子,果然就是响了几下再没有了动静,就连一直鬼叫的声音也没有了。
隔了一会儿,所有的声音归于平静,我看了看院子的暗处角落。
“出来吧”
一个人影从东边院子的木板后走了出来,因为淋了雨,他看起来很狼狈,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
我借着外面工地的光可算是看清楚了,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个子不高,很瘦,因为被头发遮着看不大清脸。
我就知道,当初跟着胡广志,跟着我的就是他。
“过来”我招了招手。
孩子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来,不过在离我几米的地方停下来,警惕的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截木棍子。
“你想打我”我问。
孩子没动。
我叹了口气“来这里,淋雨会感冒的”
孩子依旧没动。
我往旁边挪了挪“你看看,我这么瘦肯定打不过你,你来这么站着,打我的时候也方便”
孩子犹豫了下,还是站在了屋檐下,不过一张小脸依旧警惕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单薄的身体,皱了皱眉,在这么下去,会淋感冒的。
“能进屋说话吗外面挺冷的”我说。
孩子想了想后头,走到西屋,拿出钥匙打开门。
我跟着走进去。
屋子小而简单,但是很整齐,墙上贴满了奖状,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些简单的生活用具,以及一些吃过的零食包装。
“你住这里”我看了看那个孩子,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因为开了灯,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个白皙清秀的男孩子。
“嗯”他终于应了一声,可能看我没有恶意,搬了个凳子给我坐。
我坐好。
“你先擦擦水,不然会感冒”
孩子没多想,就去擦了擦脸和头发,可能是怕感冒,自己把外衣脱了,拿了干净的衣服换。
接着那盏不太明亮的灯,我看到他后背上有很多青紫,还有些陈年的伤疤,像是被烟头烫过。
我皱了皱眉,什么也没问。
等他换好衣服,这才转过身,对我也没有那么防备,从桌上拿着暖壶给我倒了一杯水。
“谢谢”
我喝了一口。
孩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院子里的那个是你妈妈吗”我问。
孩子头,然后又抬起头“你要帮那两个人吗”
他的声音有些哑,可能是在变声的缘故。
“你能先告诉我是怎么事吗”我问。
孩子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暗了暗“这是我和妈妈的家,谁也不能夺走”
袁翊的父母从小关系就不好,一次次的争吵过后,袁翊总能看到妈妈偷偷的哭,而他的那个所谓的父亲胡广志除了抽烟喝酒就
是来打老婆打孩子。
尤其是他喝醉救的时候,喜欢用袁翊的背拧烟头,而且他总是扯着嗓子骂袁翊是个野种。
袁翊小时候并不明白野种是什么意思,等他长大了也就明白了,袁翊心中一直有个小小的疑惑,难道他真的不是胡广志的孩子
否则他怎么会那么虐待他
后来,胡广志在外面有了女人,就是王小翠,他家也少了,这让袁翊很高兴,他并不需要什么父亲,或者说,像胡广志那样
的父亲他宁愿不要。
因为胡广志是上门女婿,并没有自己的房产,王小翠渐渐的不满,加上这一片的房子要拆迁的事情被王小翠知道了,她就再也
坐不住了。
于是胡广志就带着王小翠肆无忌惮的住进了袁清母亲留下的房子里。
袁清是个骄傲的女人,她虽然忍气吞声多年,可是她不能允许胡广志这么糟践她,一向柔弱的袁清第一次跟胡广志起了冲突。
袁清本来身体就不好,和胡广志闹已经很吃力,加上王小翠的刻薄与泼辣,袁清的身体每况愈下。
周围的邻居们渐渐的都搬走了,周围的房子也慢慢的开始拆了,很,这一片只剩下袁家的这一栋房子孤零零又破败的伫立着
。
显得凄凉又落寞。
为了让他们尽搬走,拆迁队断了水和电,袁清母子还能忍。
王小翠却忍不了,她鼓动胡广志尽做个了结把房子拿到手。
这天,胡广志来到了袁清母子所在的西屋。
袁清正在给袁翊做饭,看到胡广志有些诧异。
“你来做什么”袁清问,警惕的看着胡广志。
胡广志嘿嘿一笑“清子,我想了想,我们是夫妻,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袁清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是啊是啊”胡广志走上前,袁清往后一推退。
胡广志眼中闪过几分厌恶,不过很被他的笑容所取代。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何况我们还有儿子”
听到儿子,袁清的心又柔软了。
见她不说话,胡广志知道袁清心软了,这么多年了,他吃准了袁清的性格,这个女人太软弱,只要他胡广志说几句话哄哄她,
她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做牛做马。
可尽管如此胡广志还是讨厌袁清,与其说讨厌袁清,不如说他讨厌上门女婿这个让他觉得耻辱的标签和身份,何况袁清是只不
下蛋的鸡,那个所谓的他们的儿子,不过是袁清的好姐妹未婚先孕生下的,那个薄命的女人难产死了,就把孩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