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长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更不知道那些人头顶之上的云气是什么东西。但是,这却并不影响他继续朝西门校场内部前进的脚步。
然而,也就在这一路前行的过程中,随着他那时不时闪过一缕火色的狭长双眼之内所见到的人越来越多,他也终于发现了一处异常。
而这处异常就是,那些头上一尊或是几尊巫鼎止方飘着灰色、白色、黑色云气的人,大多都只是一些大商官员的家眷、仆役、护卫之流。
从阶级的角度而言,他们这些人,都只是下人、仆人。
那些真正的大商官员,不论他们每个人的修为是高是低,这些人的巫鼎上方所飘着的,都是有着颜色的云气。
有些是紫色,有些是红色,有些更是金色、银色,只是远远一望,便觉得那种云气所透出的光芒,异常的耀眼、鲜明。
“还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虽说不知道那些云气是什么东西,可陈长生却也能大致猜到一些——想来,应该与这些人身上的官位有关。
而这一点,也或多或少的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
自从他在地球上被齐天大圣的石像给砸死以后,灵魂穿越到这个玄幻世界以后,在初步了解到了这个玄幻世界的大致结构之后,他就一直感觉到很是不解。
为什么在这样一个讲究力量的世界里,大家都会那般乐于去做官?
拥有了力量,难道不应该就是自由自在,天下万物予取予求的吗?
也只有这样,才符合他上辈子在地球上所看过那些小说的剧情,但直到他真正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以往,他只是很单纯的以为,之所以这个大商王朝会是如此的强大,完全都只是因为那位身为世间最强者的九鼎巫皇在镇压着这个已经立国近两千年的古老国度。
但如今看来,事情却似乎并不是自己往日所想的那般简单。
这些人喜欢当官,很有可能与他们头顶那团看起来有些飘渺的各色云气有着不小的关系。
然而……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
想到此处,颇些自嘲的笑了笑,身体已经一切恢复如常,心中更是隐隐有一种挣脱了某种无形束缚的轻松感,陈长生只是拎着手中那根莫名其妙,突然就仿佛变成了身体一部份的青铜长棍,脚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一步步朝着西门校场内部的空间走了过去。
与周围那些人的焦急不同,陈长生却是不急的。
因为,尽管他关心着东方雨的安全,但却并不需要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毕竟,那具夏朝古尸的战斗力,他可谓是亲眼所见。
如果说那不知道是僵尸还是怪物的东西,在尚未恢复神智以前,当时的自己还能勉强和它对上两招的话,那么当它恢复了神智,而且似乎还找回了以往的力量之后,就算是凭他这如今六鼎巫将的修为,也照样不够那家伙一拳打的。
举手投足间,诛杀巫将犹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站在这西门校场大营前方,在看到了不久之前那九位巫中之王的恐怖威能之后,回想往事,陈长生的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一种猜测。
那具被一大群人给挖出来的夏朝大将军,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巫尊,更不是巫圣,而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巫王境界的强者。
最起码,在两千多年以前,这家伙肯定是一位巫王。
虽然不知道在被埋在通天塔里足足两千多年以后,它的修为是否严重下滑,但它在两千多年以前的夏朝,若不是一位巫王境界的强者,想来不大可能做到大将军这个位置。
十数天以前,在通天塔的第十六层空间之内,那具自称姒康的夏朝古尸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它会护着东方雨,直到她平安无事的从那个鬼地方活着走出来。
尽管陈长生和那具夏朝古尸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在他的感觉中,对方还是信得过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据夏语婵所说,自己这具身体里流淌着的鲜血,有着夏皇嫡脉血统。
事实上,若不是当初在通天塔里遇到那具夏朝大将军诈尸的时候,自己刚好被打伤喷血,而这家伙在攻击自己的时候,刚好闻到了他鲜血里所蕴含着的某些特殊味道,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被打成了一堆碎肉。
有这样一位强者……强尸来保护东方雨,陈长生当然不需要担心自己那位心上人的安全。
但是,也就在想到了东方雨这个名字的同一时间,这位信步前行的黑衣少年,眉头却不经意的微微皱了皱。
因为,不知道出于什么因素,他竟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不大明白,究竟什么才叫做喜欢。
以前是没朝这方面思考,但如今细细想来,这才恍然惊觉,在自己过往的人生岁月中,似乎总是有一根又一根无形而有质的丝线,在将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或事,都朝着某种不知被什么人给设定好的方向前进着……
也就在陈长生脑子里转动着这些念头的同一时间,随着前方人潮之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他整个人顿时回过了神。
发生了什么事?
眉头微微皱起,陈长生当即不再犹豫,立时足尖朝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就这么钻进了地底之下。
前面挡路的人太多,就这么挤过去……没准还要与什么人大战一场。
他只是想过去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