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或许并不像殿下所想的那么糟糕,也许……”
“没有也许,最起码从目前的证据和凶案现场百姓的供词来看,这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解释。”
有些头疼的将手掌按在桌面那厚厚一沓卷宗上,殷受辛无奈地摇了摇头:“无欢,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荀之涣可是一只老狐狸,他的处理方式肯定是两边都不得罪。真要发展到最后,估计还得是要靠你……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直接让你去查。”
“属下明白!”
“去吧!”
……
平心而论,当大商王朝这个古老而庞大的机器重新运转起来之后,它所产生的效率,是极其吓人的。
荀之涣在走出皇宫的那一刻,便直接向身边亲随吩咐了一句:“从现在开始,直到老夫回到刑部大堂的时候,不断派人在北镇抚衙门口叫门,让他们自己把人给交出来。”
当这句话说完,那名亲随策马飞驰而去之后,荀之涣那老迈的身影,也悄然钻进了街边所停着一顶软轿之内。
“慢点走,不用太心急。”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这位刑部尚书,便坐在软轿之内满是惬意的眯起了一双看似昏黄的眼睛。
……
“任何一个刑狱命案的真相,都是由一个又一个环节相连而成。而这破案之法,往往就是要将每一个环节串连起来,并一个个解开其中谜团。若是不慎漏过一个,极有可能就此无法连通全案……”
北镇抚司衙门之内,就在江怒正对眼前这两名少年男女讲述着到了刑部正堂之后需要注意的地方时,那名中年车夫却为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
“大人,刑部的人到了。”
“哦?”
听到这句话,江怒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他们冲进来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们在衙门口外喊着让我们把人交出来。”
“哼,算荀之涣那老狐狸还懂点事,要不然……以后有他好受的。”
然而,不论江怒是否发狠,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却也只能让江月柔等一行三人自己走出去。
身为朝廷命官,他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很清楚大商律法条文。
站在衙门口外叫人,这是荀之涣给他的面子,不管他是否愿意,都必须要承情。
但如果自己拒不交人的话,那么在不久之后,就会有大商禁军卫士列阵冲进来强行把这三个人带走。
如果那时自己出手将禁军给挡住,那第三次来到这里的,就会是禁军大营中的真正高手,而且还是自己所挡不住的那种高手。
若事情当真发展到了那种地步,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了。
深深地吸了口长气,望着自己的女儿,江怒眼中不禁闪过几分忧色:“之前交待你的话,都记住了吗?”
“父亲放心,女儿都记住了,到时候保证一问三不知。”
“很好,只要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只老狐狸看在我的面子,是绝对不会对你动大刑的,咬死一点——胡妙妙绝对不是你杀的,她的死更是和你、和陈公子、和北镇抚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女儿明白!”
“去吧。”
“陈公子,这次要拜托你了。”
“江大人客气,帮你也是帮自己……”
时间紧迫,没什么时候继续寒暄下去,江怒简单交待了几句话之后,江月柔等一行三人,就这么走出了北镇抚司衙门。
刑部派出来的人,自然不可能会空着手过来,因为在抓人的时候,总归也还是要讲究个验明正身的。
所以,那名头戴乌纱帽,身穿绿色朝服的刑部官员,他这次直接带了两个目击证人,分别是血案发生时看到这两男一女的百姓一名,香玉馆内见证了江月柔与胡妙妙二人争执全过程的侍女一名。
刚刚发生的事,刚刚见过的人,这两位人证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个精光。
故而,人犯交接的过程,在江月柔等一行三人的配合之下,可谓是极其顺利。
只不过,好歹这次要抓的人也是北镇抚司指挥使江怒的掌上明珠,所以在将此三人接收之后,这名绿衣官员倒也并未将人关上囚车,而是将那两男一女分别送进了三辆马车之内。
“还真是浪费……怕我们串供吗?放心吧,该串的早就已经串完了,现在根本不需要再串什么。”
身为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女儿,江月柔坐在那辆通往刑部大堂的马车里是什么感觉陈长生不知道,他只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能够好好的歇一会儿了。
毕竟,今天一大早就被那位黄衣少女派出去的人给叫来了帝都北镇抚司衙门口,先是临走之前给了那七名禁军卫士一笔银子,让他们以后无需再继续跟着自己。路上更是吩咐赵大龙、张云海兄弟二人在帝都之内买下一处房产,紧接着又是发生了那么一系列的糟心事……
在短短一个上午之内,就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陈长生的心情确实很烦躁。
所以,当即将走上刑部大堂,和那位刑部尚书荀之涣过招之前,他觉得自己不论如何,都应该先在这辆马车上好好歇歇脚、养养神,这样在不久之后,他才能保证自己有精神在刑部大堂之上据理力争。
一路无话,或许在其他人眼里,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但在陈长生的感觉中,却仿佛是自己只不过眯着眼睛打了个瞌睡,紧接着人就已经到了刑部衙门之外。
“几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