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间种种,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抬手在颜明泉的肩膀拍了拍,陈长生缓缓摇了摇头:“起来吧,想不到第一个投靠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说实话,颜明泉投靠自己,虽然事发突然,但却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相,而且还是被自己开口保下,暗夜组织那里他是回不去了,就算是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点并不难想,因为就算是陈长生自己来设计一场刺杀的话,那他也同样会在派出手下杀手去行刺的同时,再派出几个眼线去观察行动的进程如何。
自己尚且如此,更别提暗夜这么一个只能用庞大来形容的杀手组织。
要说没有一两个观察员什么的,鬼都不会信。
将颜明泉从地上给扶起,陈长生摇头叹息道:“既然你投入我门下,那么我想有些规矩,你也应该明白。”
“公子有所吩咐,属下自当唯命是从!”
顺势从地上站起,颜明泉眼中不禁闪过几分不解:“但属下却不明白,公子您口中所说的规矩指的是……”
“很快,你就知道了。”
走到木桌前,不问恩仇划破手腕,将血水滴入杯中,随后续入半杯清水,并催动法力将之化为一杯土黄色的液体后,陈长生笑眯眯的看着颜明泉,并将这杯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杏仁味的液体送到了对方面前。
“喝了它!”
“这是……”
死死盯着面前这杯土黄色液体,颜明泉满脸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公子,这……这是什么?”
“既然你已经投靠于我,那我也不瞒你,这杯东西它既是解药,同时也是毒药。”
淡淡的说完了这句话,陈长生微微一笑:“这杯东西,它可以解了你体内的‘五日不归丹’之毒,但在解毒的同时,它也会将那‘五日不归丹’之毒演化成一种新的毒。”
“这个……”
听到这番话,颜明泉的眼角顿时一阵抽搐:“难道公子还信不过在下吗?”
“很不好意思,我确实信你不过。”
将手里那杯土黄色液体轻轻放在对方手里,陈长生轻声笑道:“毕竟你是新来的,总归还是要有一段考验期,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得不做出点防备……连一杯毒水都不敢喝,你让我怎么信你?”
“这……”
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随着一声苦笑,颜明泉终究还是满脸无奈的将那杯土黄色的液体给一饮而尽。
他不得不喝,尽管眼前这名少年并没有说过什么威胁的话,但对方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要么喝掉它,活着。要么不喝,现在就死。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大的,明明看起来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但这做事老道的模样,却分明已经是个积年老手。”
心中腹诽一句,喝下那一杯毒药后,脸上露出了几分僵硬的谄媚笑容,颜明泉恭声道:“公子,属下已经喝完了。”
“你当我没看到吗?”
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取出之前叶无欢抛给自己的那块虎头金牌,陈长生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你认不认得这东西?”
“这东西……”
下意识接过面前这名少年递过来的虎头金牌,将此物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在将这块金牌重新交回陈长生的手里之后,颜明泉面带愧色的摇了摇头:“属下并未见过此物,但是……我却听人提过,据说帝都之内腰牌上刻着禁卫这两个字的,似乎只有戍卫皇宫的皇城禁卫军。”
“嗯?”
听到这番话,将手里这块虎头金牌反复看了几眼,陈长生缓缓摇了摇头:“算了,你也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属下明白!”
尽管还有些话想说,还有些问题想问,但颜明泉却也明白,如今并不是自己和这位‘主公’套近乎的时候。
当这间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陈长生于木桌前缓缓落坐,却是微微阖起一双长眼陷入了沉思中。
从通天塔那个鬼地方里走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没顺过。
在过去这整整六天时间里,不论他想做什么都没有成功过,就仿佛暗地里总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一直牢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似的。
从寻找秦杰,再到派赵大龙、张云海二人去寻找暗夜组织成员,以及今天所发生的万花楼事件,似乎不管自己想做什么事,对方都会提前一步拿出相应的对策,总是提前一步让自己所做出的种种布置化作无用功夫。
“万花楼……紫鹃为什么会在那里?叶无欢又是谁,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江月柔,她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人独坐房中苦思半晌,但自己所知甚少,想了半天,陈长生也只是将事情大致给想出了一个模糊的雏形。
事出必然有因,不管是紫鹃也好,杨紫月也罢,总之这个人会出现在万花楼,必然会有一个原因。
而这个原因,说起来倒也不算太过难猜,回想起自己和江月柔、江浩然这一对兄妹之间的种种恩怨便可知晓,他们肯定是在查‘暗夜’组织的事。
具体情况固然不清楚,但想来应该与此脱不了关系。
但陈长生却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名叫做叶无欢的白衣青年会出现在万花楼,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人要刺杀杨紫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代表着颜明泉去刺杀杨紫月这件事,本身就是被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