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了,云静姝怀了身子,不管是男是女,那终究都是璃哥儿的血脉,若是儿子,那就再好不过,若是个女儿,将来就给她留家招婿。这么一来,她不用远嫁与你们分离,也能好好替璃哥儿孝敬孝敬你们夫妻了。”
玲珑郡主点点头,“外孙女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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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宗不大好,最近几天大夫出入冯府频繁,那头也不断有信传来苏家。
“听说二舅爷昨天还吃得下半碗粥,今天早上就连一滴水都喝不进去了,脸色青灰,显然大势已去。”
钱妈妈如是禀报。
老太太听得心烦,“不是都说了不要再提冯家那头的事了吗?这些信儿,都是谁带来的?”
“老太太,是大舅爷让人捎来的。”钱妈妈道:“大舅爷的意思是,让老太太无论如何都去见二舅爷最后一面,便是他犯了天大错,终究也是一家人,临终前,总没有避着不见的道理。”
老太太气血翻涌,“怎么,他有本事大老远跑来苏家勾引他妹婿的姨太太,如今要死了,倒没本事自个上黄泉,非得让人送上一程才肯闭眼?”
钱妈妈也无奈,“说起来,那天的事,老奴总觉得是有人设下的局,兴许…兴许二舅爷和三姨太都被人利用了。”
“现在才来说这些,有用吗?”钱妈妈的怀疑,老太太又何尝没想过,可如今名声都传出去了,别说二舅爷和常氏已经有了染,就算他们清清白白,到现在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苏家的名声,算是彻底败在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身上了。
“老太太。”钱妈妈低声问,“冯家那边,咱去是不去?”
“不去!”老太太拒绝得干脆,“咱家自个的事儿还没闹明白呢,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操心娘家,这不是还没死么?等死了再说,也就送架花圈的事,随便安排个人去意思意思就行了,那么较真做什么,他因贪花好色而死,还给冯家长脸了不成?好意思把一大家子人叫过去看他?呸!连我都替他感到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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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郡主从宫里回来,第一时间来荣禧堂看老太太。
老太太见到是她,容色和软了些,“老四媳妇,太后娘娘可曾跟你说什么了?”
不用脑袋想,老太太也明白太后特地把玲珑郡主传进宫就是因为苏家这桩丑事。
玲珑郡主道:“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了几句。”
老太太更紧张,“问了什么?”
玲珑郡主不好隐瞒,如实说:“外祖母问我咱们家那事儿是否确凿。”
“那你怎么说?”
玲珑郡主满面无奈,“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我岂敢在太后跟前撒谎,自然是照着亲眼见到的如实说了。”
老太太心神一震,“那么,太后娘娘是何反应?”
玲珑郡主见她紧张,宽慰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太后娘娘再怒,总不可能插手咱们家内宅的事,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提点着四爷,这段时间行事必须小心,莫让同僚抓住了把柄大肆打压,否则四爷一垮,苏家就岌岌可危了。”
何尝不是呢?
苏家就两个嫡出老爷,大老爷三年前死了,四老爷前些日子痛失爱子受了不小的打击,近来又因为苏家名誉受损而被同僚挤兑,这段时间每次下衙回来脸色都是紧绷着的,就连玲珑郡主与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句不对头惹他生怒。
苏老太太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太后娘娘提点的是,咱们家现今的境况,的确是岌岌可危。”
除却苏晏这个早就独居的庶子,她剩下的庶子加一起,还不如一个老四的官位高,一旦老四在政务上出了差错,苏家会走到哪一步,老太太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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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叱咤后宅一辈子,她能操控的,也只有苏府这些整天囿于后宅的媳妇和孙媳了。
至于政务上,苏老太太就算再有本事,她也是插不上手的。
所以,当四爷苏扬因为涉及贪污被关入刑部大牢停职查办的消息传来时,老太太一气之下病倒了。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苏家作为京城第一世族屹立多年不倒,早就惹得多少人眼红嫉妒,心下不满。
如今因为冯宗与三姨太的事,让苏家名誉大损,这种时候,正是摧垮苏家的最佳时机,于是苏扬那些个平时很要好的同僚,明里说着恭维他的话,实际上,暗里都在想法子扳倒他。
苏扬因为苏璃的事还没喘过气来,就又被三姨太这件事波及,简直焦头烂额,对于同僚的暗里放箭,他完全猝不及防。
贪污大罪就这么扣到了脑袋上,就算是到了监牢里,他也想不明白,兵部那些账目,他分明做得天衣无缝,为什么还会有证据流落出来。
然而事实是,他那些同僚拿出来的证据,都是苏晏以不为人知的方式散播到他们手里的。
一个大老爷苏平,一个四老爷苏扬,年轻时候都没少依着嫡子身份欺辱过苏晏。
而那个时候,苏平和苏扬都快成家,是大人了。
苏晏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而已,他们竟也下得去手。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冯氏常会有意无意在自己这两个嫡子面前提及曲氏是个狐媚子,为人歹毒,恬不知耻地抢了他们父亲的所有宠爱。
所以,苏扬和苏平是为他们的生母报仇来了。
那些年,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