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身份,想要查到那天是谁恶意整她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对方似乎根本无心遮掩,就像是有意要让她查到真相似的,甚至于还特意交待了商场员工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只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备受打击。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天的事情,竟然是欧睿阳亲自授意的。
他为什么一定要对她这么无情?甚至于丝毫不掩饰这种无情的冷漠?为什么连敷衍都吝于给予她?
伤心绝望的她最后那一点点强撑的自尊与骄傲,就在刚刚彻底的被欧睿阳所击溃。v手机端/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生出了一了百了的冲动,所以才会失神的走上天台。
可当她站在围栏边上,耳边带着嘲笑般的冷风瞬间让她变得清醒,也让她开始却步。
死,她究竟是没有勇气的。
她只是想以自己的性命刺激欧睿阳,为自己扳回一城。
她不求能被原谅,但只要他来了,那么这一次她就赢了!
毕竟,他肯来的话就证明她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么一文不值。
可是不仅欧睿阳没有来,更让欧阳萱这个小丫头当场戳破了她的算计,这让陆雨霏异常的难堪。
欧阳萱完全不给她留任何余地,更是没有任何的同情怜悯,冷冷的看着她宣誓:“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就是不许你和小叔在一起,而且会不遗余力的让你们分开,懂?”
说完也不再理会陆雨霏是否还会跳楼,径自转身离开。
此时不远处的欧睿阳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性感的薄唇完全无意识的上扬,嘴角绽开一抹宠溺满足的笑意。
不过在他看到贺云凯有些迫不及待追出去的身影时,微蹙的眉宇间透着凝重,“萱儿今天是和贺云凯在一起?”
“这倒不知道。”
身后的沈康眼珠一转,平静的道:“不过今天萱小姐打电话给我,要我帮她查下贺云凯的电话号码,我也没多问,查到就给她了。”
欧睿阳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贺云凯和欧阳萱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天台的,而且依刚才贺云凯的表现来看,和她似乎并非见过一面那么简单。
一直察颜观色的沈康知无不言的道:“对了,前两天萱小姐去光顾的那家店就是贺家的……”
欧睿阳想起那天简乔溪来公司时,正好赶上欧阳萱的反弹周期。
“你如果确定自己对萱儿只有所谓的亲人情份的话,就不要对她太好,不要给她抓不到的希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最后变成生无可恋的绝望!”
那天他要去替欧阳萱善后时被简乔溪给阻止了,晚上他去简家想要询问情况的时候,对他极有意见的简乔溪对当天的事情也是支字不提。
“听说萱小姐那天还摔了店里一件很罕见的瓷器,不过奇怪的是贺云凯并没有追究。”看着欧睿阳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沈康毫不吝啬的加重剂量。
欧睿阳插在西装裤兜里的手紧握在一起,修剪的平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中。
她的世界以后都不会再围绕他一个人,会有属于她自己的朋友圈,能和别的男人正常恋爱,这不是一直以来他所期盼的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怕呢?
没错,心里那种焦燥的不安的确是在清清楚楚楚的提醒他,他害怕了!
怕欧阳萱会爱上贺云凯,怕他终要为她制嫁衣,怕他终要将她将到另一个男人手中。
贺云凯追上欧阳萱,带着歉意的轻声在她耳畔道:“陆雨霏已经下来了。”
欧阳萱完全没有要理他,跟他说话的意思,站在街边专注的盯着车道,等着出租车。
贺云凯尴尬的轻咳两声,锲而不舍的问道:“你早就知道她不会跳对不对?”
“要跳楼的人不会抓围栏抓的那么紧。”欧阳萱看也不看他,平静的道。
“所以你也是知道店里那个青花瓷的碗是赝品,所以摔了它?”贺云凯继续问道。
这一次,欧阳萱终于收回目光看向他,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道:“宣德年间的落款,因为沿用汉碑中的古体写法,德字心上是没有那一横的……”
欧阳萱顿了顿,骄傲的扬起下巴,不屑的问道:“你们这些开古董店的不会连这么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吧?”
贺云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发觉到她的可爱和直率,心情大好的笑着道:“那只碗是店主的熟人拿来寄卖的,当时的确是没发现那一横是被刻意掩起来的。”
若不是被摔碎了露出端倪,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任性的胡作非为背后都有合理的理由。
她似乎并不是自己所认定的那样单单只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没有去过学校的她,学到的东西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多。
如此看来,简乔溪那个顶着第一才子之名的男人看来也的确是货真价实。
“对不起!”贺云凯因为一直以来对她的误解真诚的道歉。
“嗯。”
欧阳萱毫不客气的接受他的道歉后,淡淡道:“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贺云凯完全下意识的伸手拦住她,可在对上她那双带着询问的清睿阳双眸时,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手足无措。
“我……”
支吾着高速运行大脑思索了许久,突然灵光一闪,有些激动的道:“我忘记把你的衣服还你了。”
“什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