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出,戴婵儿才不理会一众人等莫名惊诧的目光,只是眉毛一挑,颇有挑衅意味地看了倾颖一眼,然后率众飞空,片刻便隐没于天际之上。全\本//小\说//网
张翼轸自是知道戴婵儿嚣张随意的性格,上次赠他金错刀之时早已领教过此女出人意料的手段。不过当时在场的只是三元宫的弟子,如今却是不同,齐聚于此的全是天下道门之中的翘楚人物。这般被众人奉为神明的神女当众叫得亲密,少年只觉得下方目光妁妁齐齐向他射来,只觉如芒在背,只好讪讪地苦笑一下,也不敢再看倾颖一眼,寻了个空子便缓缓降落到人群之中。
只一落地,众人便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问东问西。有问张翼轸如何修得驾云之法,有问他如何赢得神女青睐,不一而足。张翼轸疲于应付,又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胡乱应答几句,被人推来搡去,好不狼狈。
好不容易挤出拥护的人群,张翼轸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倾颖已经消失在空中。
按下心中一丝计谋得逞的小小得意,张翼轸躲到一处隐蔽之处,正暗自盘算着如何瞒过画儿偷偷下山。而三元殿前一众受了莫大刺激的道士们正在三五成群中说起今日的所见所闻,竟是比起平生数十年的经历都要精彩万分。个个都经受了生平从未有过了巨大冲击,惊喜、震憾以至欢欣鼓舞,令众人热血沸腾,眼见日落西山,竟无一人想到离去。
张翼轸正沉思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翼轸,我说找不到你,原来躲在这里,叫我一顿好找。”
来人正是成华瑞,一脸的惊喜说道:“不成想你当真了得,竟连驾云之术也学会了。先前你还骗我说不会御剑!”
成华瑞初见张翼轸腾云升空,内心也是无比震惊,又见他和神女一起密谈,不由地心中喟叹这个数月前才随他跨出山村的少年,谁知今日竟有如此成就!那驾云之术便是惊人之举,与神女相识且看来颇为熟悉就更是惊世骇俗了!
成华瑞偷眼去看身旁的红枕,却见她面如死灰,脸上全无半点喜悦之意,心知红枕自知无论修为还是际遇,都远不如张翼轸,只怕也会死了心思。不过张翼轸也算成华瑞领入道门的,自然有与有荣焉的欣喜之意。只是心中暗暗担心红枕,莫要认了死理,非要和张翼轸计较短长。
等张翼轸降落云头,成华瑞按压不住心中的兴奋,便要急急寻找张翼轸说上一番,无奈众人围观之下,他无法近身。待其后张翼轸分开人群躲到隐蔽之处,成华瑞这才绕开人群前来答话。本想也叫上红枕一起过来,不料红枕低头半天,踯躅不来。
听成华瑞一说,张翼轸自嘲地一笑,说道:“华瑞兄,我哪里骗你,翼轸确实不会御剑!”张翼轸也不隐瞒,将倾颖教他驾云之术一一说出,又简单说了说戴婵儿之事,成华瑞听了连连点头。
“翼轸,倒想不到你有如此际遇,不过那戴婵儿乖张多变,你还是要小心为好。只是眼下红枕心思沉重,我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她一番……”成华瑞真心为张翼轸高兴,也是自内心担忧红枕。
“华瑞师兄过虑了,红枕也为翼轸今日成就感到高兴,只是一时想到早死的爹爹,才有些伤心。”却是红枕不知何时找到此处,双眼红红地站在二人眼前,泪痕未干,楚楚可怜。
这谎话说得过于拙劣,好在张翼轸和成华瑞都心知肚明,也不点破。
二人都扯些别的话题逗红枕开心,红枕不多时便被二人逗得呵呵直笑,面容也光鲜了许多,只是张翼轸却注意到她眼睛那一抹深深的挥之不去的哀愁,心中悄然喟叹:怎的以前没有觉红枕竟是如此痴情之人?以前的青梅竹马不过儿戏,年长之后二人也并无过多接触,为何红枕偏偏情种如此之深?
再说三元殿前一众人等犹自热情高涨,聚在一起谈论不休,眼见天色已晚,却无一人有离去之意。灵动见众人兴致颇高,不忍扫人雅兴,也不好独自和清无、真明二位掌门进入大殿交谈,便令三元宫弟子摆上桌椅,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就在微凉的秋风之中,院中就坐。
三元宫虽是天下三大道观之一,但一时般出上千张桌椅供数千人就坐,也是不能。好在众人修道多年,也不在意这些微末细节,众人你让我推,仅有的部分桌椅都让给一些德高望重之人。
灵动陪罗远公、清无和真明掌门在台上就坐,介绍清无和真明与罗远公寒喧一番,宾主落座之后,罗远公目光炯炯向台下一扫,却没有现张翼轸,便道:“灵动道友,你三元宫那个少年虽是道力低微,却能腾云驾雾,倒是异类。某还从未听闻凡人成就地仙之前就可驾云之人,那个张翼轸,是何来历?”
此话问出,也正合清无和真明心意。
二人先前一见张翼轸少年身影在云中漫步,当即惊骇得张口结舌,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二人成就人仙多年,御剑飞空犹如呼吸般熟悉,但驾云升空却是万万不能。这少年张翼轸二人自是知道,前段时间戴风围困清虚宫时,听说灵动才飞剑传书正式收录张翼轸为三元宫二代弟子,这才多长时间,这少年竟学会驾云术,他到底是天纵奇才还是天人之质,竟能进步如此神?
是以罗远公一问,清无和真明都目露期待之色,一齐看向灵动。灵动料到会有如此一问,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瞒各位,这张翼轸乃是我那不争气的师弟灵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