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景人在空中,被流光缦带动身形,飞来飞去,虽是流光缦飞舞之时力道柔和,却也是被迫而为,心中自知定是张翼轸在暗中操控流光缦,想要撒手也是不能,心中喟叹一声,心知今日之局不但大败,却还败得如此莫名其妙,不免令她好生懊丧!
听张翼轸云淡风轻地轻声一喊,倾景人在空中,偷眼一看,只见那名少年站立院中,仍是负手而立,脸露微微笑意,淡定从容,周身上下笼罩一层朦朦水气,淡然出尘意,自在天地间,只一眼便令倾景心中惊叹,这个小恶人,怎的还有如此绝然风采?
不知为何倾景忽然想到他明明身具异能,却故意步步引她上勾,而她自以为计,却还是掉入他的陷阱之中。/\如今在大庭广众之后被他捉弄,在空中被生平最引以为傲的流光缦拉扯之下四处跑动,丢了面子不说,最最可气之处在于,小恶人却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淡然而笑,分明是讥笑她自不量力!
倾景只觉无边委屈突上心头,人在空中,脚下不停,蓦然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哽咽说道:“好你个小恶人,你,你,你故意害我上当,你诚心欺负我,我,我今生也不会饶过你!……你放我下来!”
向来高傲如同天上明月的倾景公主竟是当众哭了鼻子,直令一众水族无不张大了嘴巴,一脸骇然之色!便连倾南也是尴尬无比,脸露隐隐怒意,若非倾景和张翼轸有言在先,且还立字为证,倾南说不定还真会当场将张翼轸打将出去。
张翼轸方才在倾景缠斗之前,只一感应便已得知流光缦本是一段成了气候的水流,虽有灵性但并未形成灵识。不过其内蕴含的元水之力也是了得,尽管远不如自己身具的控水之能,甚至比起魅妖的控水之术也稍有不如,但若要束缚四海之内包括龙族在内的一应水族却也不话下,倒也是一件天地异宝。
其实在倾景出手之时,张翼轸忽然间心意一动。一时想到如今他体内风土水火融为一体,不象先前控水之能外露,是以在西海之时才被倾南一眼识破。现今隐而不露,心动之时才随时转换灵性,若是全然转化为水性,又身处海中,流光缦本为水流,以水流击水体。水水相容。岂非犹如击空?
有此一想,张翼轸这才站立不动,全身转为水性,又以元水之力护住要害。虽说有些冒险,但他自信即便此举并不成功,以倾景的法力也伤他不得,有此试练机会若是错过岂非可惜。当下便毫不迟疑硬接了倾景一击。
一击而中,流光缦其上微弱的元水之力侵袭入体,张翼轸虽是化为水性之体,却仍被流光缦打得生疼。不由暗暗吃惊,这流光缦威力倒也不错。其上地元水之力虽是弱小,却无比精纯,并无一丝杂乱之意,也是难得。不过这点力道还不至于让张翼轸头疼,他心中疑惑不解的是为何身为水性之体,被流光缦扫中仍会吃疼?究竟是哪里不对?
微一思忖,张翼轸恍然而悟,以水制水,虽说水性柔弱。但一旦激荡而起也是汹涌澎湃。自有浩荡之力。若以火克水,必须火力极强。若以土挡水。也是以稳重定住水力。火也好,土也罢,都是以力制力,对方施力三分,自身也需要费力四分应对,即便战胜,也是以多胜少,并无丝毫便利可得。
水力既有柔顺之意也有汹涌之势,而风力同样也有随和之力,兼有暴烈之力,更有飘逸之势,若以风制水,顺应水中的柔顺之意,再以随和之力卸去水力之中的汹涌之势,水力来袭则无处着力,自然全无威力。比如水力一泻千里汹涌而至,若是以土来挡,两强相遇,必定各有损伤。若是顺应水势,令其长驱直入,以水势再强,也总有泄尽之时,到时再乘机截杀,可得事半功倍之功。
张翼轸心思电闪间,竟是想到其中诀窍之处,随即心意一动,体内风性再现。风助水势,水借风威,刚一动念,倾景第二鞭便狠狠打在左臂之上。鞭上所隐含的元水之力被体内水性同化消解,所携带的汹涌之势被体内风性一卷,顿时不再澎湃猛烈,一旋之间便消弥于无形。第二击,张翼轸非但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且心意微动间,一缕元风竟是侵入流光缦之中。
流光缦身为有主法宝,即便张翼轸身具控水之能,若要强行控制流光缦,必须将其内倾景多年培育地通灵之性抹去,如此一来,便等于将倾景数年心血一朝毁灭,张翼轸与倾景并无深仇大恨,当然不会做出此等结仇南海龙宫之事。方才将元风侵入流光缦之中,同时也留了心思,在元风之内竟是暗藏了一丝元水,不过以元风为主,呈风强水弱之势。
风水相应初试成功,张翼轸却有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若以强风带动弱水,风水合一,侵入水性法宝之中,以其内水性与水性法宝的水性制衡,岂不可以无须抹杀法宝原有灵性,便可以风性任意操纵法宝为已所用?眼下正有一个大好的可以验证心中所想的良机,张翼轸在被流光缦缠绕之后,体内风水之灵性相互响应,随即自流光缦之中一闪脱身,电闪间便水借风势,竟以不可思议之闪身到倾景身后!
再看倾景只一愣神,与流光缦之间的呼应一微,张翼轸立时催动暗中留存在流光缦之内的元风和元水,元水一出,流光缦原有元水之力立即察觉,反扑过来,与元水战在一起,元风之力得此机会,又在张翼轸心意操纵之下,犹如轻风飞舞,飘逸之间便带动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