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良德态度强硬的逼迫下,杜泽明心烦意乱,他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弄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一定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默默发生着,而他现在唯一能够求证这些疑问的人就是母亲李淑君。
“没错,她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么些年来都未曾被揭穿过。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我要开始行动纠正早已偏离了航线的杜家这艘大船。”
杜良德的这句话在杜泽明的脑海中像是萦绕生根一般,久久挥之不去。他说母亲李淑君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杜泽明就快要接近真相了,因为他正在开车赶去御公馆,他要当面向李淑君寻求一切疑问的解答。
当杜泽明大步走进御公馆的时候,李淑君正在沙发上静坐着,神情平静而倦怠。当这个强势而机敏的女人见到自己的儿子以一种近乎凝重的表情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这种感觉稍瞬即逝,随后便转为了安然自若的神态。
杜泽明因为着急地赶到这里,此时竟已经有些喘息。
“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杜泽明开口说道。
李淑君听完,并没有表现出欣喜的样子,反而很平淡地说道:“那好啊,你早该这么做的。”
“但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杜泽明提高了声音说道。
李淑君没有明白杜泽明的意思,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跟这个毫无用处的女人离婚吗?你要跟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女人过一辈子?”
杜泽明没有作答,他现在要说的本不是关于林清柔的问题。
“我来之前去过医院了。”杜泽明说道。
李淑君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知道这句话的背后,分明还有很多内容没有说完。她忽然站起来,打算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李淑君一边说着一边从杜泽明的身前经过。
“难道明天我就不会再问了吗?”杜泽明没有想过就此作罢,他开口如此问道。
李淑君停下了脚步,杜泽明似乎隐隐听到了一阵轻微而短促的叹息声。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李淑君重新坐了回去,看起来已经决定不再想要回避。
于是,杜泽明说道:“他让我马上跟林清柔离婚,说是为自己当年对林家所做的事情而感到不安,所以想要对林清柔有所弥补,如果我执意不同意离婚,他就会重新考虑集团行政总裁的人选。”
李淑君神色如常地说道:“这大半辈子他都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到了这个时候却是装起迷途知返、重情重义起来了。”
杜泽明问道:“他说你一直隐瞒着一个秘密,这让他不得不开始采取必要的行动,要把一些错误给纠正过来。他到底指的是什么秘密,你们之间究竟在隐瞒我什么?”
李淑君闭上眼睛,沉浸着思考了一会儿,看上去似乎在无比的纠结和挣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向杜泽明的时候,似乎眼神中多了一份淡然和无可奈何。
李淑君终于说话了:“我本来也没有指望能一直隐瞒下去,纸往往包不住火。算了,既然如此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但我要你牢牢记住,你现在所拥有的财富权势地位,都是你理所当然应得的,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改变你是宏明集团继承人的事实。这么多年来,都都在遵照着杜良德的意志行事,你的头上永远被他的庞大身影所笼罩,现在是时候改变这一切了。”
李淑君说着径直走进了杜良德的书房,平日里杜良德在家的时候,这间书房是轻易不让人随意进出的。
这是杜良德立下的不成文的规矩,就连杜泽明一共也没进去过几次。但现在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不在这里,李淑君当然也不必再顾忌什么。
她很明确地走到檀木书架的某一栏前,伸手从几本厚重的硬壳书中间抽出了一份牛皮纸档案袋,这份档案看起来是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那个将其藏匿的人自然只有杜良德,然而李淑君却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它。
李淑君拿着档案袋来到杜泽明面前,说道:“他以为藏起来就不会被发现,现在我把这份档案袋交给你,你会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里面所要呈现的事实,但我要求你用最短的时间接受它,并且与我一起争取我们的最大利益。”
李淑君说完,将档案袋递到了杜泽明的手里。杜泽明迫不及待地将档案袋打开,里面是几份看起来已经颇有年代,表面泛黄的文件资料。
他看到最上面的一张资料上写着的是一家孤儿院的领养证明,而之后李淑君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些神情恍惚,不知所以了。
杜泽明感到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眼前仿佛天旋地转,昏暗而凌乱着,他颓然地瘫坐在了沙发上,拿着领养证明的双手开始不住的颤抖。
“当年我跟杜良德来往的时候,他早就已经结婚了,并且也有了杜宏明这个儿子。因为我是个插足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所以生活总是惶惶不可终日,我害怕自己到头来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那个时候,我在商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女企业家,可为了杜良德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选择在背后全力支持他。但我不能接受只是做个声名狼藉,而又毫无未来保障的第三者,为此我想尽了办法来使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走上前台,真